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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缺钱。”
“尽孝,行吗?”
他想了想。
穆怀田看着他。
“你总是问我恨不恨你,这太自私了。
你想过那一瞬间我的感受吗?像被人戳着脊梁骨一样。”
穆阳两手插在口袋里,扭过头。
“真讨厌一个人,心会冷。
把他当空气,无足轻重。
你哪有这待遇啊。”
他轻轻说。
他们站在路边,马路上尘烟滚滚,车水马龙呼啸而过。
但风把话送的很清楚。
穆阳深吸一口气:“我真要走了,我不想再这样。
我想明白了,不喜欢这里,所以到别的地方去。
再没有能困住我的,我有自己的路要找。”
穆怀田笑了笑:“好。”
然而却把装着厚厚一叠钞票的信封还给他。
“这我不收。
你是我儿子,我有权利等更好的礼物。”
穆阳一怔,抬眼看他。
父亲说:“我知道会有那一天。”
他们又攒了一些钱,九月底的某一天,去了趟海边。
海风咸潮,吹得人脸上发涩。
他们躺在沙子上,任凭浪花拍打过每一寸皮肤。
回到港城,刚出火车站,觉察到黑暗里有眼睛在盯着。
穆阳竖起自己皮夹克的领子,故作深沉地用粤语对周鸣鞘说:“喂,你古惑仔喔,为什么被人追债?”
周鸣鞘掐他的脸:“我小叔又跟上来了。”
港城不能再待了,穆阳说要收拾东西,顺便和一些朋友辞别,约好第二天下午四点半,火车站门口人最多的时候在哪里哪里碰头。
“你只等我半小时就好啦,半小时内我不到,说明我回心转意不想跟你走啦。”
他搂着周鸣鞘脖子时这样说,顺手系紧了周鸣鞘身前的扣子。
“你以后少看港片啊,”
周鸣鞘叹气,“神经兮兮。”
眼睫毛挡住了穆阳眼底神色:“也许是认真的。”
于是当天晚上,周鸣鞘没有和穆阳黏在一起。
他无处可去,不敢住旅店,又变成了当初的丧家之犬,夹着尾巴在街上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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