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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幻想过无数遍的,杀人犯的眼神。

真正的,明确的杀意,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第6章

我的肩膀因为兴奋和恐惧交叠而颤抖着,我的心里缓缓地,上升起堪称满足的巨大喜悦。

我找到了吗?

一个名字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突然清醒,告诉自己要冷静。

他以为我在害怕,倒也不急,就那么定定地坐在我对面。

工厂的卷帘门没有完全放到地面,微微露出了一条足以让双手进出的窄缝,日暮的微光透进来,带着一层浅淡的红。

那红色更深地刺激了我,我抑制住笑意,发挥了毕生的演技与他斡旋。

“我可以告诉你我哥所有的信息。

我想把他骗过来,也非常简单。”

简单到不可思议。

“作为交换,你也要告诉我一件事。”

一件至关重要,决定你死活的事。

他却笑了,表情看起来很玩味:“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我当然有。

“他来了以后,我可以任你处置。

杀了我,或者把我卖掉,或者把我做成人肉干吃了,都无所谓。”

毕竟,这些不重要。

我有必须要知道的事。

我的神情很镇定,说话很流畅,和一开始的怯弱、油嘴滑舌的形象完全不同。

他似乎感到疑惑,不明白人的性格怎么有如此大的转变。

调查里是一个模样,抓来是一个模样,现在谈判时,又是一个新模样。

他说:“你有很多副面孔啊。”

我想大笑,但我生生忍住了。

他这句话说的倒是没错。

“我都堵上我和哥哥的命了,你到底能不能答应我的条件?”

他又拿起那把斧头,眯着眼凝视我。

但是这次我没有丝毫退缩。

事实上,激动和疯狂快要把我淹没了,害怕这种微妙的情绪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侵占的空间。

我和他对视了十几秒,最终他勾了下嘴角:“好。

你说条件。”

“你先答应。”

“你说条件。”

“不,你先答应。”

我像个耍脾气的无赖一样,逼他先答应我的条件,因为我怕他反悔。

我即将问出口的东西和得到的答案,真的比我的命还要重要。

车轱辘来回滚了几圈,这位大爷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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