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吃饭时放电视的习惯是从裴超先生去世那年养成的,夫人守着先生孀居于滨城,她陪着少爷在国外念书。
除去水土不服造成了生理上难以适应,热闹了十几年的餐桌一下冷清更让人心理上难以适应。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从此多了个吃饭放电视的毛病。
“少爷。”
王婶没忍住又轻喊了声。
裴行简拗不过她,站起来走向二楼。
“笃笃”
他叩响门,门内没有声响,回答他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少爷,你再试试。”
王婶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
“笃笃笃笃笃笃笃。”
裴行简敲得又急又响,像催命铃似的。
正当门外两人以为又没有回应时,从房间里传来一声俨然没睡醒的连环怼中怼:“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是地震了还是天塌了?”
可以想象,俞箴说出这话时脸是得多臭。
站在裴行简身后的王婶没生气,反而掩嘴偷笑。
少夫人嫁进来这么多天,因为说睡眠质量不好,没有和少爷同房睡,对她从来也是客客气气的,像隔着层毛玻璃让人捉摸不透。
这一通起床气,估计是还在家做女儿时养成的,和夫人当年一模一样。
王婶拍拍裴行简胳膊:“算了,让少夫人睡吧。”
裴行简被怼得起了兴致,他让王婶别说话,手指扣门又响又快,像装了个永动机。
“笃笃笃——”
开门前,先听到了一阵拖鞋在地上划拉的声音,俞箴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恶狠狠的:“裴行简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
新婚一个月大半时间早上只有她和王婶在家,王婶体贴的从来没来打扰过她,再者,在这个家也只有裴行简会干出这种事。
打开门,俞箴头发被她往后捋得又竖又蓬松,就像她脸上的表情,又板又冷漠。
裴行简伸脚轻挨了两下腿边不知何时闪现的毛茸茸,一脸“我也很无辜”
:“是这傻狗要找你。”
目光下移,墩墩蹲坐在地上,戴了条红色印花方巾在脖子间,仰着狗头咧嘴笑,两只眼睛又圆又亮,耳朵高高竖着,仿佛在冲着俞箴说:“hi,早鸭。”
憋了一肚子起床气的俞箴:“……”
这他妈的太可爱了。
餐桌上加了一份早餐和一份狗粮,裴行简坐在俞箴对面,从他似笑非笑的唇角可以看出心情不错。
她懒得理,在裴家呆了一个月,墩墩是什么脾性她大概有了解,这只懒惰的狗子就从来没比她早起床过!
醒了也是去找衣食父母——王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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