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声大人喊得我头皮都发麻了,我是不是也得喊你一声知府大人?”
宇文恭没好气地道。
宇文恭的母亲出自卞下望族应家,与应容是极亲近的表兄弟,常有往来,要说亲如手足也不为过。
“这是做给后头的衙役瞧的。”
“你没事干啥摆这阵仗?”
宇文恭朝他身后望去,一脸无奈。
每回回乡祭祖,他总是低调前往,哪怕与应容一聚也不会挑在衙门里,偏偏今儿个衙门有不少杂事,让应容忙得走不开身,他只好亲自往衙门走一趟。
“镇国大将军到,再怎样也得有个样子。”
应容煞有其事地道:“里头请吧,我已经差人摆席,咱们今儿个不醉不归。”
两人虽是表兄弟,面貌却无半点相似。
应容是个文人,形如松柏,面如白玉,总是噙着教人如沐春风的笑;宇文恭是个武将,一身紫绸映衬他俊拔的身形,五官立体夺目,犹如旭日般张扬的气质,嘴角总是噙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然武将终究是武将,那双深邃的魅眸里藏着杀伐冷冽,哪怕噙笑亦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你明日不用办差了?”
“唉,你一年不就回乡一趟,总督大人都为你关上衙门了,我要是比照办理,相信总督大人也不会介怀,皇上更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应容朝他促狭笑着。
“谁让咱们是皇亲国戚呢?”
“你有本事将这话说到皇上面前去。”
宇文恭失笑,与他并肩踏进后堂里。
“有什么问题?改日皇上要是召我回京,我就跟他说说。”
“等你干了件大事,皇上就会召你了。”
宇文恭语带挑衅地道,掀袍入席。
当今皇上阑示廷已逝的母妃是宇文恭的姨母、应容的姑母,然而应家的势力不在京城,而是在卞下一带。
应家人聪明,在应家女成了宠妃后,年事已高的便致仕归乡,年轻一辈则是自请下放地方,从此应家退出京城斗争,在地方上反倒经营得有声有色。
应家长辈确实有先见,正因为如此,当年逃过了一波朝堂清算,虽说眼前品秩最高的是应容这个二品知府,但也足够了。
毕竟,命要是留不住,手握权势又有何用?
“啧,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敢违背祖父立下的祖训?”
应容啐了声,替彼此都斟上了杯酒。
“横竖应家现在是你当家作主,你想怎么着,谁会挡呢?到京城也不错,多个人和我作伴,没什么不好。”
宇文恭慵懒地举杯敬他。
当初皇上为自保发动宫变,拿下前皇,早已经肃清了宫中党派,朝中现在可是一片清朗,无人敢结党营私,应家如此耿直的官员要是肯回京,对皇上而言也是个好消息。
应容搁下酒壶,脱口道:“怎么,公孙不是已经找着了也回京复职了,敢情他离开几年就跟你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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