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闭了闭眼,在睁开眼的时候,只剩下平静。
他直立起身子,叮嘱下手一定要将韩知怀好好‘照顾’,尽量逼问出他自己说的所作所为。
他慢慢转身离开,在铁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差点跌倒在地上,如果在那个黑夜,他选择宋卿余,宋卿余会不会就不会想着离开他?
是不是后面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眼前渐渐浮现了倒在雨夜血泊中的宋卿余,他只感觉到心脏似是被一只大手拧着,绞痛不已,甚至每呼吸一口,他整个人连着五脏六腑都是钻心的疼痛。
在每个孤独的夜晚,宋卿余是不是也是那么的害怕呢。
突然惨叫声从铁门后传出来,响了许久才消失。
沈听肆却像是听不到,一个人站在那里好久好久,才慢慢地走出了那个校门-
沈听肆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他径直走到了楼上的房间,在看见里面东西一空的时候,顿时心里一慌。
他拦住从楼上走下来的佣人,问:“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呢?”
佣人没见过面色如此苍白神色慌张的少爷,被吓了一跳,回答:“夫人说要整理出来,扔掉。”
“妈妈?”
沈听肆呼吸一窒,紧紧抓着佣人的手,“妈妈回来了?她在哪里!”
“少,少爷……”
佣人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经不住这么大力气,有些颤抖,“这,我也不知道……”
“我在这里。”
甘翠琳面容姣好,妆容精致,踩着高跟鞋,一袭黑色的西装,看上去根本没有六十岁,而是一位利落的女强人。
“妈妈。”
沈听肆面色彻底冷了下来,佣人看气氛不对,抱着前面收拾好的衣物赶紧下了楼。
“嗯。”
甘翠琳神色淡淡,抹着口红的唇抿得紧紧的,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往楼上走,木质的楼梯发着‘哒哒哒’的声音,如同雷点一般敲击在沈听肆的心头。
“卿余呢!”
沈听肆遏止住他想要冲上去质问母亲的冲动,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质问过母亲宋卿余在哪里了,除了最开始的时候他差点要将整个家掀起来之外,后面他逐渐冷静下来,他在这么疯下去,母亲更不会告诉他宋卿余的所在地。
他甚至查了母亲所有的人际关系和银行卡流水账,但是没有一点眉目,他变得更加烦躁。
公司实际的权力还是在母亲的手里,母亲还是整个沈氏最大的股东,他现在根本斗不过母亲。
直到甘翠琳走进他,他才发现甘翠琳眼眶通红,甘翠琳深吸了一口气,站在宋卿余的房门外,她伸出手,重重地打了沈听肆一巴掌,沈听肆不可置信,瞪大眼眸望着自己的母亲。
母亲的脸上涌现着巨大的悲伤,这让沈听肆心头浮现着不详的预感。
“他死了,你满意了?”
甘翠琳声色冷淡,但是却有着不易察觉的轻颤和哭腔,身体轻轻地颤抖,她甩出一张证明书,“被你逼死了,你满意了吧,沈听肆。”
沈听肆不相信,他脑中一片空白,不顾脸上剧烈的疼痛,他弯腰,慢慢地,慢慢地捡起来那张薄薄的纸张,上面是一片英文,但他能看的懂。
这是一张确认死亡的通知书,他仔细核对上面的身份信息,连身份证的数字都一个字一个字的对上去,似是不相信,沈听肆对了好几遍,巨大的波涛在他的胸腔里面横冲直撞,肺部里的空气似是被一点点抽走,他双目赤红,耳边嗡嗡作响,听不到一点声响。
“不会的,妈妈。”
他声音颤抖,将薄薄的纸捅.穿了几个洞,他眼里带着小小的希翼,颤抖的双手抓着甘翠琳的衣角,“告诉我是假的,妈妈,告诉我是假的。”
“别自欺欺人了,沈听肆。”
甘翠琳给他宣判了最后的刑罚,“他本来就被韩知怀换了药,身体早就抵达极限。”
“他被绑架的时候,被下了致命的毒药,已经没有救了。”
甘翠琳冷冷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她从小疼爱到大的孩子,此刻面上的表情令她心痛万分,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她蹲下身,直视着沈听肆的眼,冷冷道:“你想过没有,你在和韩知怀在开宴会,流转于镁光灯下,舟舟他在干嘛。”
“他被绑架了,差点被强.奸了,沈听肆,你知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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