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不及再和谢家二人说话,一瞬不瞬地看着另一边事态的发展。
“怎么了?”
吴喜梅好不容易把潘刚稳住,专门拿出一张新的小方桌,在远离人群的位置放下,又请他入座。
看着潘刚没什么发飙的意思,她才连忙回去给另一个客人打包炸串。
谁知道,许树民刚把菜送上去,潘刚就炸了。
这边动静巨大,哪怕不是这个摊位上的客人,也纷纷投过来目光。
“你特么什么东西,就拿这种东西来侮辱老子?”
潘刚一脚把小方桌踢翻,拌好的核桃肉和香气四溢的炸茄盒掉在地上,顿时弄得地面污迹一片。
吴喜梅额头青筋直跳,许舅舅手都在颤抖:“是不合胃口吗,还是……”
“老子要吃卤鸭肠。”
潘刚粗暴地打断他的话,往塑料椅里一坐,吊儿郎当,“今天我吃不着这鸭肠,我就不走了。”
这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专门来砸场子的。
这比吃霸王餐的人过分多了,许舅舅还在忍耐:“我们没有卖卤鸭肠。”
“没有就去买啊,你什么时候做好让我吃上,我就什么时候走,就这么简单。”
潘刚翘起了二郎腿,“怎么,还是说你老许现在挣了钱了,觉得自己歪得很,不把人放在眼里了是吧?也不想想以前在厂里面,是哪个罩着你的!”
歪得很是这边的方言,潘刚这是指责许树民人抖起来了,自己觉得自己很厉害。
许树民皱起了眉头:“我老老实实干活,本本分分工作,从来不用谁罩!”
“哦,那是我看走眼了。”
潘刚冷笑道,“当初人人下岗,就不该帮你说那些好话!
该让你分钱带不走,看你拿什么养你那两个赔钱货,还做得起生意!”
他说出这厚颜无耻的话,吴喜梅再也忍不住了。
她一把把丈夫推开,竖起眉毛就骂——
“潘刚,你还敢说下岗,你要不要脸?!
当初你们罐头厂要倒了,老许是第一批下岗的,你是最后一批,要是我没记错,老许下岗的时候,你还恭喜我们,不是吗?
还有,厂里拖欠工资,最后也不过就是按前几年的价格给老许结的钱,可以说我们是没贪厂里面一分钱,还倒贴了点工资进去,你现在说这些话,你都不亏心!”
下岗潮,是这个时代每个人无法忘却的回忆。
大势所趋,许家人没什么好说的。
但许树民当年的下岗,却是极为不公平的。
他明明是厂里面工龄最高的那一批,做事勤恳,还拿过劳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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