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卑职求您了。”
吴卓实在不忍,他撩袍跪地,抱着拳苦口婆心地谏道:“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如此折腾,陛下若积劳成疾,该如何向江山社稷交代?为了太子殿下,更为大夏子民,还望陛下保重龙体!”
“朕知道,你起来。”
听了吴卓的话,齐翰嘴角泛起一抹淡笑,心下也得到了些许安慰;他很庆幸,自己身边有这么多可信之人陪伴,为了他们能平安度过此生,这也是他如此呕心沥血的理由之一啊。
“唔……父皇……”
榻上传来一声低吟,齐翰连忙转过脸去,正好看见孩子睁开了眼,正满脸迷惑的看向自己;见他醒了齐翰很是惊喜,顾不上跟吴卓说话,吴卓见状也行礼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父皇,儿臣……”
齐灏怯生生地看着他,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纠结和欲言又止;齐翰知道他想说什么,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颊,柔声道:“灏儿是想问,关于郑毅所述之事的真相吧?为父现在就跟你一五一十的解释清楚。”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齐翰给他讲了许多往事,多数是在齐灏出生前的那段时候。
不过齐翰也只是尽量挑重点来讲,至于细节就含糊带过,因为在齐灏出生的前后一年的日子里,他自身处于千年之后的时空,真正完整地见证了孩子从出世再到后来的那个人是叶倾,所以他只能回忆着叶倾跟他说过的话,再加以润色并给齐灏讲一遍。
“大概经过就是这样。”
说到最后,齐翰喝了口热水润润嗓子:“所以,郑毅的话里有一点没错,你的确不是我的亲生儿子;至于三哥,就如我所言,他此时正在江南,与你母后还有你的弟弟妹妹们寄情山水,灏儿若是想再见到他们,我带你去见便是了,此乃人之常情嘛。”
“父皇,对不起,儿臣不该听北漠余孽的挑拨,更不该质疑父皇对儿臣的良苦用心。”
齐灏眼眶微红,他支起身子跪在榻上,语带愧疚地说:“儿臣早该想到,父皇待儿臣视如己出,是不是生父又有什么区别?是儿臣一时糊涂,竟惹得父皇伤怀,还请父皇恕罪。”
说着他弯下腰,欲对齐翰行礼告罪;齐翰见他如此懂事,心中顿时满是慰藉,他急忙扶住孩子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将他放平塞到被窝里,柔声哄道:“灏儿言重了,我并未怪你;更何况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在面对那等场面也能镇定自持,不愧是我亲自教导的储君,就算日后我不在了,相信你也能担起这天下重任,做一名英明的帝王。”
“父皇何出此言?!”
他话音刚落,齐灏当即从床上弹起来,细嫩的小手摁在齐翰唇上,满脸都是惶恐:“父皇还不到而立之年,怎会有此丧气之语?”
“……”
齐翰沉默一瞬,没有多加解释,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就把齐灏再度塞回被窝里,含糊带过:“灏儿大病初愈,这阵子就好好养身子,所有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
“是。”
齐灏乖乖应下,然后懂事地缩在被窝里不再乱动;齐翰又哄了他许久,直到夜幕降临,他才从沉沉睡去的孩子身边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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