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欠,胆子却小,认怂速度飞快,徐策不过冷眼一瞥,就吓得不敢再吱声。
去了太极殿后,徐策坐下打开一本折书,下颚微扬,问道:“这么早什?么事?”
沈琮砚连忙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有楼珩消息了。”
徐策接过一看,不禁皱眉:“云梦泽?”
“他是闲云野鹤惯了,心真大。
那地方?正对东梁,背靠着阴山,常有匈奴作乱,两边都不是好惹的,现在外面?那么乱,谁不想把他逮回去共谋天下。”
徐策将信揉碎在掌中,思?索片刻,吩咐道:“安排一队轻骑精锐,请他回来?。”
沈琮砚摆手拒绝,“一队是多少??几百?还是几十?多了打眼,少?了不安全。
那地方?不是我们管辖之地,万一碰上什?么,插手管那是僭越,只能?等他玩够了自己离开。
现在北庸和南越都属于我们,只要他踏进?来?,一切都好说。”
徐策不答,算是默认。
此事不能?操之过急,楼珩脾气琢磨不透,要是稍有不敬,惹恼了他,不止失去一个栋梁之材,也是让楼凝陷入两难之中。
想起那小姑娘昨晚为了心上人委身自己,他重新打开折书,低头看着,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牢里最近有什?么动静?”
“自从剐了三个闹事的后,确实安生,应该都处理干净了。”
徐策翻动折书:“死的那些没价值,搅浑南国水的大鱼藏得深,少?陵的信臣中有他的人。”
沈琮砚:“唆使小吏闹事乱人心,不想让他们投降,究竟有什?么目的?”
徐策笑了下,俊朗的的容颜间一派淡然:“那要看看一旦他们投降,会危害到谁的利益。”
沈琮砚摸了摸脑袋:“危害到谁?”
徐策没回答,而是将刚批好的折书扔过去:“让中常侍传旨,那些投降的南国臣子,照这上面?封官加爵。”
沈琮砚将折书翻了翻,不禁咂舌:“……不是吧?”
要么抠搜的晾着人家江麟好几天,要么大方?到个个都封官。
“这,这官封的未免也太大了,北庸的臣子还没南迁,到时候怎么安排他们?大哥,我说你……”
沈琮砚絮叨了一半,忽然不再言语。
他低着头,将那折书又翻了翻,愣了,再翻,又是愣住:
“为什?么这上面?盖的还是越国的国玺?”
南越已归北庸所?有,当加盖北国的国玺。
这种错误不像徐策会犯的。
徐策的脸色依然平静,连眼波也未曾动。
手指轻轻的翻过一页页折书,动作轻柔表情平和,落下的字迹飘洒不羁。
又批完了两本后,才说:“亡国的国玺盖上面?,不作数。”
沈琮砚目瞪口呆。
玩儿阴的,这么阴?
徐策说:“职高位尊也要看能?不能?受住高耸九天的寒冷。
得利越多,越是害怕下位,被人取而代之。
动作,自然越快。”
沈琮砚听后懵了半天,摇摇头,不是很明?白:“可那地方?到处是机关,没有小妖孽那身手,擅闯就是个死,那人能?怎么动作?”
眼前绯袍一晃,定眼看去,徐策已经靠在了椅背上,食指摩挲着眉尾,语气悠悠道:“下个月不是要送他们去守灵?”
他闻言震惊,好半晌才缓过神来?,仍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借刀杀人,所?以大哥其实根本没打算亲自动手?”
坐上的男人金冠锦带,看着人模狗样,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不干一件人事,变着花样玩。
名义上是让少?陵为父亲守灵,其实谁又会知道,越王的尸首早已抛到荒野,那王陵中躺着的,是北国大将谢缙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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