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见自己一身黑衣,站在夜裡,身体变成了透明。
近在鼻息处的白眼低头将脸颊缓缓贴在她耳畔,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牵起她的手。
她發现白眼的手十分温暖厚实,好像有着羽毛,那份暖意有种倾诉灵力,她感觉白眼在求助,或者在许愿,或者有什麽困难正教他百思不解。
她想再多感受些,白眼却放开她,开始后退,冷风又四面袭来,或许是浮动的髮遮住了眼,她發现眼前一切开始模煳,她伸出手想留住白眼却碰不着,他一直后退,后退。
退。
然后,转身,他开始奔跑。
奔跑,奔跑,她紧追着越来越模煳的白眼在夜色中奔跑。
四周突然变成许多弯曲小巷,白眼飘然身影在十步远处,她毫不鬆懈紧追在后。
她發现自己熟悉这些巷弄,虽然从没来过,但她毫不怀疑地左弯右转,没浪费一口气,直追白眼,奔跑。
四周突然变成许多灯箱招牌,亮光直射眼睛,非常不舒服。
她看不清楚白眼,只能奋力跳过一座座脚边灯箱。
之后,许多粗硬缆线交缠,像是许多隻手无赖缠阻,她一面挣扎,一面从口袋裡掏出一把美工刀,奋力地割划变得越来越巨大的缆线。
四周又变成空旷的四线道柏油路,通往没有人影的市区。
白眼不断奔向下个街口,街口突然开阔,一阵强而刺眼的远光灯發出蓝色讯号,夹着隆隆声射来。
白眼躲过一辆迅速消失眼前的黑色车子,她失声惊呼,想上前抓住白眼,引导他,白眼停下脚步回望于文文。
她对他不停摇头,脚下的奔跑没有停止。
白眼又突然转身迈开步伐,或许根本没有着地,下个街口正發出淡淡蓝光,白眼纵身向前一跃,飞车轰轰驶来,蓝光中,白眼被飞车弹开,向后横陈厥倒在地。
她像是得拨开眼前一切模煳才能前进,奋力奔向白眼,一把将白眼揽在怀裡,想起白眼曾经教她如何救助那隻撞上玻璃的绿绣眼,惶惶不敢将白眼移动。
她双手环抱着他,轻轻顺他的髮,将他紧紧贴在自己胸膛。
当于文文泪水涓滴流在白眼脸上,他阖着眼虚弱地问:“妳真的想飞吗?”
“什麽?”
她一时不能明白,再定睛看,怀中的白眼消失无踪。
梦过惊醒,她想起曾作过相同的梦,只是这次更清楚、更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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