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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下来,商英自认可以忍耐那些旧臣们的冥顽不灵,旧臣们自然也忍耐了他的惺惺作态。
这天,下了朝之后,商英又到伽桂宫,旧帝窦庭桂正站在窗边,窗子开着,他的视线正好可以看到院内的那棵桂树。
他的气色比前几日明显好很多,面上神情也颇平静,丝毫不见愁苦,这副神态,完全让人无法将他和“亡国君”
这仨字扯在一起。
商英走上前站到他身后,眼睛也跟着望向窗外的那棵桂树,说道:“桂树最是挑地儿,往往都不好栽植,你院里这棵倒长得很好。”
像往常一样,窦庭桂依然没有搭话。
商英也不觉尴尬,只是笑笑,隔了片刻又找到了新话茬,道:“朕听闻,凌帝少年时便胸有大志,立志要让四海清明。
朕也听闻,当年你还是凌太子时,自小就有非常人的克制力,旁的皇子皆锦衣玉食四处作乐游玩时,太子却常年混在军营里,跟那些粗鲁兵士同吃同住。
朕更听闻,太子窦庭桂,是难得的好相貌,惹得京城里多少女子私下春心荡漾,就连那些男儿郎,竟也有的怀了某些不寻常的肖想。”
商英叹了口气,似是有什么遗憾,幽幽道:“可惜这些,都不能让我对你更好奇。
我只是想问一问,凌帝从前,当真不曾有过什么荒唐事迹吗?哪怕,只有一件。”
窦庭桂眼神晃了晃,仿佛遭了什么触动,他微微侧头,许多天的沉默后此时难得开了尊口,轻笑了一下,道:“难道在你眼中,我的人生,还不够荒唐吗?”
商英突然愣住,仿佛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回他。
心上微微失了神儿,他突然有了点冲动,想让面前的这张脸侧的更近一些,好让他清晰看到他的脸庞,他此时的神情。
于是他垂下头去,一只手自窦庭桂身后伸过去,撑住面前的窗格,这样眼前这人就离自己更近了一点。
商英说:“显然,还不够荒唐,凌帝不妨更荒唐一点,如何?”
☆、第8章·出逃
“既已至此境中,你们,又何必呢?”
“陛下,只要您安在,这希望就还活着,奴才们就定要竭尽所能,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伽桂宫中一处荫蔽的角落里,严根跪在地上,头深深埋下,他面前是目含怜悯看着他的凌云帝--窦庭桂。
自那日严根顺利进入伽桂宫,此后隔三岔五,他便会出现在这里,每次总是悄悄的,除了门外守着的小林子,并无他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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