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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阿姆斯特朗夫人优雅地挥挥手,然后飘然离开了,留下柯提斯在原地瞠目结舌。
“这么多——”
他没说下去。
“下流的拉丁基佬里,”
詹姆士·阿姆斯特朗帮他讲完,精准得无礼,“这位还真是别具一格。
说真的,苏菲,你干什么邀请他——”
“他本身就是位诗人,你知道的,”
阿姆斯特朗夫人道,“聪明得不得了,而且又新潮。”
“他还俊俏得不得了呢。”
芬内拉·卡鲁斯补充道,并娇羞地看着她的同伴,“不是吗,帕特?”
“就怕金玉其外。”
莫顿小姐毫不留情道,“你问我的意见,我只会说他太能显摆了。”
***
客人们享用完丰盛的早餐,补足精力后便出发了,留下柯提斯和达希尔瓦独享整栋别墅。
达希尔瓦宣称他要去图书室和他的缪斯女神相会;而柯提斯,一边对缪斯女神表示同情,一边则表示自己想去熟悉一下这栋建筑。
他的确打算勘查一番,但他的目标不是那些现代化设施。
休伯特爵士的书房门开着。
柯提斯溜了进去,拧动钥匙把自己锁在里头。
他心跳如鼓、口干舌燥。
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他不是个间谍,看在老天的份上,他是名军人。
应该说他曾经是名军人,直到那批枪枝在雅各布斯达尔爆炸。
他走向书桌,但上头摆的东西让他差点放弃行动:银色相框里的照片中,一名身穿英国上尉军服的年轻男人微笑着。
他认得这个男人,他的五官也出现在客厅悬挂的其中一幅等身大油画里,就挂在出自萨金特[2]手笔、现任阿姆斯特朗爵士夫人令人惊艳的肖像画旁。
休伯特爵士的长子,马丁,战死在苏丹的焦土上。
一个曾经在战争中失去儿子的人肯定不会背叛英军。
肯定不会。
书桌对面悬挂着另一幅已逝之人的肖像,他正俯视着柯提斯,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
它的一边陈列着一幅简单的水彩画,柯提斯猜想画中之人是阿姆斯特朗的第一任妻子;另一边则是一幅粉彩素描,画中是阿姆斯特朗夫人苏菲。
这里似乎没有詹姆士的肖像。
他强迫自己继续探查。
书桌抽屉都上了锁,但文件柜是开放的,于是他一边用左手手指翻找里头的档案和文件夹,一边质疑自己究竟在搞什么鬼。
拉法叶的军火生意倒台让休伯特爵士赚了一大笔钱,但这不能说明什么。
毕竟休伯特是个军火制造商,战争开打,这比生意总得有人接。
而且拉法叶先生肯定希望自己的工厂能逃避责任,他自己也不想担负雅各布斯达尔的好几条人命。
他曾不修边幅、形容枯槁地站在亨利·柯提斯爵士的客厅里胡言乱语什么陷害啊,阴谋啊,背叛啊,谋杀一类的言论,然后不到两周,他的尸体就在泰晤士河被打捞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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