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眯眯地说，“用来当手机背景吧。”
“快点给我删掉！”
他起身想抢，我立刻把手机放进了衣服的胸口。
“你敢拿吗？”
“……”
灰谷龙胆的手僵在半空，只能不甘心地收回，他虽然是个不良少年，但不是流氓，不好意思动手，只能低声骂道：“你这个无耻的……不良少女！”
“我可不是不良少女。”
我纠正道，“虽然我目前处于休学阶段，但在此之前，我可是京都泉心高中的全校第一，优等生中的特优生。”
“就你？特优生？”
灰谷龙胆撇嘴，“那我和我哥还是学校的风纪委员呢，是吧，哥？”
“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啊，请叫我灰谷风纪委员长大人。”
灰谷兰微笑着看我们吵架，等我们吵完才说了一句：“虽然和芙柚子小姐是第一次一起吃饭，但出乎意料的有趣嘛。”
灰谷龙胆扁了扁嘴：“才不有趣。”
的确，这是很有趣的一天。
两个不良少年想通过我挑战黑龙组织，然后如愿被黑龙特攻队的队长狠狠修理了一顿，没有气急败坏反而淡定地给我做了饭，三人一起吃还聊上了。
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吃过午饭，我琢磨着怎么哄骗他们去洗碗，两人已经自觉地分好了工。
灰谷兰洗碗洗锅，灰谷龙胆擦桌子拖地。
当我看到灰谷龙胆还正儿八经地做着垃圾分类时，不由得夸了一句：“你居然还会垃圾分类。”
灰谷龙胆对我有偏见，把这句话理解成嘲讽：“你看我像智障？”
“不是。”
我摇了摇头，“我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们身为不良少年，除了打架，竟然还会做垃圾分类。”
灰谷兰关上水龙头，转身反问道：“不然呢？我们住在垃圾堆里吗？”
“你们还很会做饭，很全能的样子。”
“哦，你说这个啊，因为我们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
灰谷兰轻声笑了笑，“亲戚们像踢皮球一样把我和龙胆踢来踢去。
真是没眼光啊，这么可爱的兄弟俩，竟然谁也不愿意抚养。
我们只能去福利院，本来还很开心有饭吃，但那里的饭味道真叫人难忘。”
明明是心酸的往事，他说出来却有种轻描淡写的漠然，仿佛是在谈论别人的事。
“长大后我们离开那里，自己学做饭了，一开始也不太行，做着做着就会了，不是有菜谱吗？芙柚子小姐下次可以看看菜谱——”
灰谷兰突然止住了声音，他望着我，表情平静到不真实，眼神却在流转，像是冬日冰面下掩藏的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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