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昌帝看她一眼,目光飞快扫向卷轴。
“……拟,陆子翊即位……”
德昌帝不敢点头。
嫡长子死之前,他也是点头,同意自己当太上皇,将皇位提前让与嫡长子便是陆子翊的父亲当时的太子,可随后发生的事情,叫他后悔了多年,……有人诬陷太子谋反。
他想帮太子,却什么也帮不了,眼睁睁看着太子被定罪。
虽然后来说,太子逃了,却也死在了追杀中,没有寿终正寝,而是英年早逝了。
是他的借!
“你不相信本宫了?”
韩皇后望向德昌帝,苦笑一声,“其实,我和你一直是一条心,是那些流言蜚语蒙蔽了你的双眼。
世人皆说,本宫一心向着自己的娘家韩家,连皇位也想让他们坐。
其实,那是不可能的事。
侄子再好,也只是侄子,儿子再不好,也是儿子,是自己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
古往今来,可没有哪个侄儿年年给过世的姑姑上供品祭祀,他们得了好处,马上就会将我忘记!
这个道理,我一直清楚得很!”
德昌帝眼神微缩,静静看着韩皇后,他仍是不相信她。
韩皇后又笑了笑,“你不相信就不相信了,我们俩都六十的人了,你不相信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笑。
……
“当年太子被诬陷的事,我一直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他是我儿子,我怎会不信他?但是,他为人耿直,在朝中树敌太多,本宫想帮也帮不了!
韩家当时笼络了多少人威逼本宫你可知道?当时都快兵临城下了。
当时你在病中,我把局势严峻的事告诉你,你也帮不了我!”
德昌帝赫然睁大双眼。
韩皇后又道,“当时我的身边出现了内奸,我便干脆来个站在韩家一方的,将太子定了罪,命人烧了太子的卧房,暗中送太子一家出逃。
但没想到,太子聪慧,将隐藏得深,本宫一直没有找到他。”
“……”
“万幸是,孙儿无事,可朝中仍有逆党。
我不能像正常祖孙一样与他相认。
他是个聪慧的人,让韩太师下了台,给他自己扫了障碍。”
德昌帝眸光微闪,似在沉思。
“事情便是这样,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也不在乎了,我也老了。”
她望着德昌帝,“倘若你不得病,我何苦跟朝中一众人斗个你死我活的?你年轻那会儿纳的妃子,以为都是寻常之人么?她们见我掌权,也有样学样,一个个窜通着自己娘家,拉帮结伙,营私舞弊,将朝中闹得乌烟瘴气,本宫花了十年时间,才将她们收拾服帖!
太子的罪,便是你的女人们合伙搞出来的事!
你还怨我?”
韩皇后站起身来,收走了卷轴,扔了一句,“别怪女人太强,只因男人无用!”
便骗然而去。
德昌帝闭了下眼,恨恨地捶了下床板。
女人女人,他的病便是拜一个宠妃受赐,他赐死了她,可也再也走不了路,坐不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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