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和汤后来他一个人吃不完,在冰箱里放了几天,最后还是倒掉了。
毕竟,人间没了陈光荣,东山少了个李飞。
便再不会有其他人敲开他的家门,走进他的家里,陪他一起面对面喝一碗酒吃一顿饭了。
他们开始砌第四壶茶。
李维民还在讲他的“飞飞”
,讲他们以前生活中的一些小事。
还给蔡永强看自己手机里的照片。
李飞一身戎装,目光坚毅有力,就是黑了不少。
李维民讲的时候嘴上很嫌弃,却透着一股老父亲的骄傲。
这让蔡永强会想起自己的儿子。
前妻那边得知了陈光荣的死讯,虽隔着千里,还是吓着了,与他电话里长谈了一次。
她再嫁后生活富足安定,大儿子聪明,学习成绩很好,与继父关系也不错,而小女儿很可爱,每天会守在门口等哥哥放学进门的第一个拥抱。
前妻销了账户,让蔡永强不用再打钱过去。
她如今本来也不差警察的那点工资,就算是个副局,也算不得多。
付抚养费是蔡永强的义务,也是他和儿子最后的联系,前妻本也不想打断,可曾经闺蜜的丈夫,他们的媒人,一个市刑侦大队队长都叫人给打死了,这让她想起了多年前被毒贩恐吓的那些日子。
“你想他,可以悄悄地来,远远地看他。”
前妻顿了一下,说,“最好不要来。”
蔡永强的心不在焉自然逃不过李维民的眼睛。
他停了一下,换了一只二郎腿翘着。
蔡永强抬眼看李维民,没说话。
一开始他提起李飞,还是想着作为一个曾经的领导或者前辈来关心一下这个下属。
真的并不存旁的心思。
可却不知为何,李维民要跟他讲这么多。
“永强啊……”
李维民再次开口,“你知道飞飞做噩梦吗?”
这样的问题很私密,但对于李维民这种老谋深算的人,蔡永强也没打算说谎。
“知道。”
他们同床共枕过,自然知道。
李飞的梦里会一声声地喊宋杨,后来,是喊爸爸。
“我托人给找的一挺厉害的心理治疗师,才把他这做噩梦的毛病给治好。
我跟那治疗师要了飞飞的详细治疗记录,这才知道他和你的事。”
一般心理师出评估报告,只是会概述患者的症状,并提出给予的相应治疗方案,根据职业操守,不会泄露太多患者隐私。
李维民自然不提自己如何耍官威硬是把人的治疗对话录音都全都拷走,只告诉蔡永强:“我本来以为他会说很多宋杨,没想到,除了建中,飞飞提到最多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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