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寡淡的脸上一丝破绽都没有,一个沉默的旁观者,只是适当给出反应,什么书店,在哪里,挺好的。
“从我出现为止,”
朱朝阳望着他总是漫不关心的面容,比拿刀捅他的时候都疼,感叹道,“你都没问过我这段时间是死是活,去哪了,过得好不好,我在你这儿,还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
“你现在不是安然无恙坐在这吗。”
张东升解释说。
朱朝阳扯开嘴冷笑,“这跟亲口问出来,能一样吗?张东升,你心真狠啊,真的,是不是哪天我死了,你都不会掉一滴泪?”
他笑着揉眼睛,定定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朝阳。”
张东升叫住他。
朱朝阳停了,没将头完全转过来,下垂着睫毛湿润润的,“你让我证明多爱你,我可以为了你杀人,可事实上,我做的一切,根本都不值得。”
笛卡尔死于心卒。
宁州的夏季快走了,在人都未做好准备时候,天猝不及防凉了下来,刮起晚风才恍惚过来换了季节,好像夏天从未来过。
男孩一路走着,斑驳树影时不时晃动着,碰到他留下的斜斜的影子,尝到提前到来的凉薄秋雨的湿润。
七八点钟书店只有两三个顾客,老板红姐是个三十出头风韵犹存的单身女人,百无聊赖擦着柜台,看见朱朝阳走了进来,惊讶道,“你怎么回来了?今天给你放一天假呢。”
“没什么意思,回来帮忙。”
朱朝阳声音闷闷的,随手抱起店门口的一摞没拆封的书,“新到的货?放哪。”
“拿一本放百科类书柜,剩下的搬仓库。”
红姐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抽出一本书放进书柜,一头扎进仓库,好一会才走出来。
这小子平时勤快得很,虽说有时候会跟她请假不知道去忙些什么,但出力干活从不含糊,也有眼力见,这书店靠她一个单身女人累都累死了,有个不要工资管饭管住就行的便宜苦力,更何况还是个帅哥,留下养眼都行,她这小书店自从雇了朱朝阳,女性顾客明显增多,来了还只让朱朝阳介绍书,有点小毛病也是亏中有补,她还赚了。
只是有时候看着一些十八九岁的含春少女红着脸对朱朝阳问东问西的时候,她不免唏嘘,可惜这个小帅哥喜欢男的,不然她早就下手了,哪有这些小丫头片子的机会。
那天晚上,她在店里盘点就关门晚了点,突然倒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给她吓愣了。
这要是死在她店里,晦气不说,惹事上身就麻烦了,赶紧叫了救护车。
男孩腹部被刀刺了十厘米,差三公分就伤到内脏,失血过多,还好抢救及时捡回来一条命,红姐怕说不清要报警,男孩躺在病床上,声音都快发不出来,还是一声声说,姐,别报警,那是我哥,你别报警,我不想给他惹麻烦。
后来才知道,他口中的哥哥,就是他喜欢的人。
朱朝阳不经常提起他的私事,只是偶尔店里进了与数学有关的教案或练习题,他会问来看题的学生是不是少年宫的,有时她看不下去了,就说,你去找他吧,姐给你放一天假,朱朝阳却摇头,他让我证明有多喜欢他,事没办成之前我不能见他。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