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檐月从昏迷中醒来,还来不及睁开双眼,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便传来阵阵撕裂的疼痛。 费力撑开眼皮,一团模糊,仅有一些能分辨的黄白色光晕。 “幸不辱命,算是活了”一个低沉的中年女声带着疲惫传来,身着深蓝色绣花长袍的女子起身,,神情惋惜,对一旁负手而立的倩影道,“这样的伤,男子都难以承受,光这浑身的皮肉灼痕,这女儿也再难见人,更何况头部的伤己入血肉,恐怕难以复明。” 闻言,倩影微颤,转身望向床榻上裹满纱巾的单薄身躯,满眼心疼,“她可是很骄傲的女孩呢,这样活着不如杀了她,国师可有神通复她容貌? 一切代价我来承受。” 略带青涩的声线此刻有着不容质疑的权威。 国师松了松束口的袖边,负手踱步到身前。 略微沉思,缓缓开口:“我们苍梧国以母系传承,以文治国,医、蛊、巫术自然是世间翘楚,古籍记载以太岁入药,日日浸泡,可令白骨生肉,枯木发春,若是成功从此改头换面,和常人没有不同,只是...”转身注视着床榻上的人影,又道:“过程痛苦异常,太岁蚀生灵而活己,复分泌灵液助重生,破而后立,如万蚁噬心,非常人所不能受,丫头,她受得了吗?” “万蚁噬心...”国师的话让刚刚沉着从容的女孩儿明显慌乱,眼眶不由得升起雾气,。 记忆中那个温柔,阳光的少女,要这样不人不鬼的残喘余生,还是用仅存的一口气堵一次命运的重生。 赫连灼华指甲深深陷进肉中,不知如何抉择。 .......床榻上的沈檐月呼吸急促,每一次腹部的起伏牵动着每一寸血肉与纱巾摩擦,强扭着身体,转过头,模糊的双眼无神却紧盯着身前的人影。 察觉到床榻的动静,赫连灼华看着缠满纱巾的脸漏出满布血丝的双眼,似乎在表达某种强烈的情绪,带着一丝乞求,绝望又残忍。 片刻,赫连灼华侧身回避了视线,眉心微蹙,闭上双眼,艰难地做出决定:“罢了,全力以赴吧”国师惊诧之余,微微颔首,十五年来从来无忧无虑,大大咧咧的丫头露出这样的神情,还是第一次。 看来这沈姑娘的份量怕是大过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