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月蜷缩在小客栈霉味刺鼻的被褥里,盯着梁上结网的蜘蛛发呆。
窗棂漏进的月光在她掌心摊开的碎银上流淌,总共二两七钱,这是她从王家带来的全部家当——成亲时母亲偷偷塞进行李的压箱玉镯。
还有些嫁到夫家这些日子偷偷攒下来的钱,掌柜说那只羊脂玉镯水头极好,可落到当铺朝奉手里,竟只折了二两银子。
可惜有个猪狗不如的父亲,本事不大脾气大,喜欢喝酒,还染上了赌瘾。
经常把钱输给然后回去问母亲要钱,没有钱就是一顿打,为了赌把身家都赔进去了,原身也是那时卖给王家,母亲也是因为他喝酒赌输后回去打得奄奄一息,第二天便身亡了,而那个赌鬼父亲连一副棺材都掏不出来,草草下葬了事蝉鸣破晓时,苏挽月已挎着竹篮穿梭在晨光里。
她特意绕开王家绸缎庄所在的正街,拐进逼仄的西市。
卖菜的老农刚掀开竹筐草帘,带着晨露的新鲜蔬果堆成小山。
她蹲下身,指尖轻触沾着泥土的青豆荚,突然想起前世母亲教她辨认食材的场景。
"大娘,这绿豆怎么卖?
"她指着老农脚边粗陶瓮里的深绿色豆子。
讨价还价间,余光瞥见街角药材铺的幌子在晨风里摇晃。
待买齐冰糖、红豆、薏米,她又折回药材铺,称了三钱薄荷叶和半把陈皮。
掌柜眯着眼打量她:"小娘子是要配凉饮?
"她浅笑不语,将几包药材仔细裹进粗布。
回到客栈狭小的灶间,苏挽月挽起袖口开始忙碌。
井水在陶锅里泛起涟漪,她先将薏米用温水泡发,又把红豆和绿豆分盆洗净。
前世母亲总说,熬煮豆类要讲究火候,急不得。
她添柴时特意将松枝码成井字形,火苗舔舐着锅底,渐渐将豆子煨出绵密的香气。
熬绿豆汤时,她取出从药铺要来的粗陶研钵,把薄荷叶与陈皮细细碾碎。
当汤汁煮沸时,这些清香的碎末被尽数撒入,氤氲的热气中飘散着独特的草木香。
红豆沙的制作最费功夫,她守在灶台边不断搅拌,看着暗红的豆泥在铜锅里渐渐浓稠,最后撒上冰糖,熬出琥珀色的甜香。
日头升到中天时,苏挽月用桐油布将食盒仔细包裹,又在竹筐里垫上浸湿的麻布保温。
路过铁匠铺时,她咬咬牙,花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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