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年前的一个晚上。 窗外的雨声,像无数细小的银针扎在村落一处铁皮盖好的屋檐上。 己是中年人妇的姜青,望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丈夫,心里头揪心的很不是滋味。 她尽量打起精神,来掩盖自己满脸愁容的心。 油灯昏黄的光晕里,扬老头冒着一头的冷汗,似枯枝的手指正忍不住的往床铺附近土墙,来回不停地抓挠着。 “求你别抓了…”那些指甲缝里还嵌着黑泥,他身边斑驳的墙面早己经被划出深浅不一的沟壑。 她停下手中的活计,用力握住丈夫颤抖的手腕,想让他停止下来,却没有任何办法。 “这该死的锁魂咒己经进入了老头子的骨髓里,他现在越是挣扎,这些咒文就爬得越快。 对,一定是这样的。” 扬老头浑浊的眼球突然转向她,咧开的嘴角边上,淌下了不少黑褐色的液体,黏糊糊的,还带着血腥味儿。 “我不想死….我…..还想活着,为了你和儿子….别说了,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儿的。” 姜青用袖口擦拭的手忽然间顿住了。 她隐约察觉到丈夫耳后那片青灰色的皮肤下,己经浮出蛇鳞状的黑色纹路。 这是锁魂咒快速腐蚀身体器官前的恶兆。 “对不住了老头子,都是我姜青害了你呀,都是我…..”她眼神里显得无比慌乱,声音也哽在喉咙里。 五斗柜上的青铜铃铛毫无征兆地“叮”响了一声。 “娘,爹为什么老是在抓墙? 都好几天了,俺爹的病啥时候能好啊?” 一个光着赤脚的男孩从里屋跑出来,怀里捧着两个大小不一的窝窝头。 姜青一把迎面将孩子紧紧抱住,搂进怀里,对着他稚嫩的小脸说道。 “我的乖儿子,娘……会想到办法的。” 潮湿的夜风撞开木窗,油灯火苗倏地蹿起三寸高。 “老婆子,不用管我了!” “赶紧带上娃...走啊…..带娃走!” 扬老头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张大了喉咙,手脚紧闭一蹬,用尽全身气力挤出嘶哑的吼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