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舱板下竟传来极细的驼铃声——那是契丹细作联络的信号,前两次重生时,这铃声总在我发现密信后响起。
“船到虹桥了。”
歌女退后半步,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公子当心脚下,昨夜有位爷醉跌水里,捞上来时手里还攥着半片刻着词的碎玉呢。”
我踏上码头的瞬间,鞋底碾到硬物。
捡起一看,是片与掌心碎玉纹路相接的残片,缺角处正是“山”
字的竖画。
寒烟中,虹桥上的灯笼忽明忽暗,照见桥栏上新刻的诗句:“山映斜阳天接水”
——字体与我前世在雄州城楼砖缝里发现的一模一样。
汴河的水拍打着石岸,混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
我摸着两片碎玉的拼接处,忽然听见心底有个声音:第三十七次轮回,从“碧云黄叶”
开始,也将在“斜阳芳草”
终结。
而此刻歌女转身时,裙摆扬起的角度,竟与第二次重生时妻子临终前倒下的姿势重合。
桂花香突然浓烈,我知道,这是细作即将行动的信号。
攥紧碎玉,走向枢密院的方向,袖口的密信草稿早已写好:“契丹以《苏幕遮》为号,‘碧云’藏布防,‘黄叶’示纵火,‘芳草’者,细作也。”
而掌心的碎玉缺口,正指向地图上雄州的位置——那里,有座藏着轮回真相的城楼,在等第三十七次重生的我,去揭开“寒烟翠”
下的血案。
第一章楼头月(倒叙)景德三年的霜降夜,我倚在雄州城楼的箭垛旁,指尖碾碎的桂叶混着血渍,在青砖上洇出半阙《苏幕遮》。
第三支弩箭擦着耳际飞过,带起的风割破唇角,咸腥混着酒香——那是方才摔碎的酒坛里,从汴京带来的瑞露酒。
“将军,契丹人的‘狼首旗’已过白沟河!”
副将张平的呐喊被寒烟吞噬,他腰间的玉佩泛着微光,正是我前两次重生时,在契丹细作身上见过的款式。
月光照亮城下的辽军阵列,前排骑兵的马具上,赫然刻着与我掌心相同的纹路:碧云托着黄叶,正是《苏幕遮》词首的意象。
喉间涌上苦意。
第三次重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第一次重生在咸平二年,我作为枢密院小吏,在雄州驿站发现契丹奸细的密信,信末画着“碧云黄叶”
的暗号;第二次重生在景德元年,我成为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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