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急诊科玻璃窗上的时候,夏初正抱着一摞病历往值班室跑。 湿透的白大褂缠住小腿,拐角处猝不及防撞进带着龙涎香气息的怀抱。 "实习生手册第三条,"清冷的声音从头顶落下,"禁止在医疗区域奔跑。 "夏初抬头时睫毛上的水珠簌簌掉落,正落在顾沉舟松开的领带上。 胸外科主任的银边眼镜泛着冷光,白大褂前襟却被她蹭出一片深色水渍,像朵徐徐绽放的墨色莲花。 手术观摩室里冷气开得很足。 夏初攥着记录板站在最后排,目光却不受控地飘向无影灯下的修长手指。 顾沉舟执刀的姿态像在雕琢艺术品,止血钳擦过肋间肌时突然开口:"第三助,报时。 ""啊? "夏初慌忙去看监护仪,眩晕感却来得猝不及防。 消毒水混合着血腥味的空气涌进鼻腔,视网膜上炸开大片猩红。 最后记得的触感是后颈贴上的温热手掌,和舌尖化开的清凉薄荷糖。 "晕血还选外科? "顾沉舟的声音难得带笑。 夏初睁开眼时正躺在他办公室沙发上,白大褂口袋里滚出五颜六色的糖果,"荔枝味能缓解低血糖。 "蝉鸣最盛的午后,顾沉舟把她堵在更衣室储物柜前。 潮湿的消毒巾气息里,他屈指弹了下她胸前的工牌:"夏同学,你的听诊器贴反了。 "金属听头滑过后背时,夏初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混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薄荷香。 暴雨再临那晚,夏初在解剖室发现泛黄的樱花标本。 2018年春天的字迹力透纸背,正是她当年夹在解剖学笔记里的那枚。 标本卡背面多了一行未干墨迹,钢笔尖还悬在"舟"字最后一笔。 玻璃门突然被敲响,顾沉舟的白大褂下摆还在滴水。 他摘下起雾的眼镜,喉结滚动时的阴影落在她锁骨:"现在心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