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本里的《茶花女》,此刻自己大概连玛格丽特都不如。
冰凉的唇贴上来时,她在男人油腻的头发里闻到了和工棚一样的铁锈味。
散场已是凌晨三点,刘悦蹲在巷口数钱。
零钱沾着啤酒黏在手心,她想起父亲掏出油纸包时馒头的热气。
手机弹出新消息,是某个自称“真心喜欢她”
的男人发来的分手宣言,配图是和年轻女孩的亲吻照。
她麻木地删掉对话框,却在看到通讯录里躺着的137个联系人时,突然胃里翻涌,扶着垃圾桶吐得撕心裂肺。
暴雨又至,刘悦躲进24小时便利店。
货架上的速食泡面包装印着温馨的家庭画面,收银台旁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我市重点中学举办校庆……”
她抓起一包最便宜的饼干摔在收银台上,零钱滚落在地。
弯腰去捡时,瞥见玻璃门外的积水里,倒映着自己狼狈的身影——和三年前撕碎家长会通知单时,那个在雨里狂奔的女孩,竟有几分相似。
第三章血色誓言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撕碎了凌晨两点的寂静,刘悦赤着脚踩在潮湿的水泥地上,指甲缝里还嵌着昨夜陪酒时沾上的亮片。
她攥着被汗水浸湿的手机,屏幕上闪烁着母亲第23个未接来电,最后一条语音消息里带着哭腔的嘶吼让她浑身发冷:“你爸骑摩托摔了!
在市医院!”
急诊室门口的瓷砖泛着惨白的光,刘悦扶着墙壁干呕,胃里残留的酒精灼烧着喉咙。
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和记忆里工棚的铁锈味重叠,她突然想起三天前父亲佝偻着背扛钢筋的模样——此刻那张熟悉的脸,正隔着抢救室的玻璃,被呼吸机的管子缠绕得支离破碎。
“家属!”
护士冲出来时白大褂带起一阵风,“伤者脾脏破裂,需要立即手术,谁来签字?”
刘悦的手悬在手术同意书上方,钢笔尖在纸面洇出墨团。
她看见自己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在发抖,这双手昨天还握着骰子和高脚杯,此刻却连笔都握不稳。
手术灯熄灭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刘悦踉跄着扑向病床,父亲缠着绷带的头颅歪向一侧,纱布缝隙里渗出暗红的血痂。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握住那只布满老茧的手,却摸到掌心硬邦邦的水泥疙瘩——原来父亲出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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