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的一声,杜玲雀将一块深红色的木板甩了过来。
那木板落地一跳,滚了几滚便一动不动了,上头的描金字眼尤为醒目。
许以之娘亲的排位,就这么被突兀地扔在地上,一旁的丫鬟们低着头皆是默不作声。
杜玲雀的脾气府里谁人不知,在她面前最好当哑巴当瞎子。
“将那贱丫头带进来。”
杜玲雀沉着脸道,端的是一副正宫整小三的气场。
她话音刚落便有两名丫鬟将跪在祠堂外的许以之半拖半扶带了进来,她俩一松手,许以之单薄的身子便直直倒了下去,那排位正好在她一臂之遥的地方。
外头的大雪纷纷扬扬,祠堂内点着两个炭盆,就连丫鬟们都裹地厚厚的,可许以之却只穿了一件粗布秋衣,披散的长发如野草一般覆在苍白的小脸上,她双手被冻地通红,皮肤上还裂了几道可怖的口子。
杜玲雀眼眸一眯,厌恶地瞧着伏在地上的许以之,圆润的脸上一下子迸发出了几分恶毒,掐着嗓子讽刺道:“贱人生的贱丫头还这么娇弱,想来是平日干的活太少。
许以之,你娘的灵位不配供奉在祠堂里,再不拿走我便将它当柴烧了!”
“嗯……”
许以之费力地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怎么面前站着一群古人,而且都是女古人。
“你们是什么妖怪?”
她不是在别墅里驱魔么,这场景转换也太快了。
许以之试图回想之前的记忆,然而脑中却传来了一个陌生又机械的声音。
“已将宿主成功传送,请宿主尽快完成牵线任务。”
“谁在说话,什么牵线任务?”
她刚一问完,有关这个世界的资料便全都浮在了脑子里。
许以之,丞相府三小姐,母亲凌氏烟花巷出身,与许惟风流一夜后有孕。
许惟念凌氏怀着自己的骨肉便将她纳进府做了小妾。
然而妓子终究上不得台面,尤其是在许家,许老夫人的百般刁难下,凌氏没几年便病死了。
“疼……”
许以之勉力撑着地面起身,在大雪地里跪了几个时辰,怪不得身体僵硬地跟木偶一样,方才她还以为自己被人用镇躯符定住了。
杜玲雀见许以之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不由怒上心头,叫嚣道:“好大的胆子,你这是跟大娘说话的态度?”
大娘?
许以之顺着眼前的一截金丝布料往上看,这位大妈就是虐待许以之的大娘吧,在她的角度里,她看到她的三层下巴了。
“我看你是冷地脑子不清醒了,想暖和是么。
水荷,拿杯热茶来浇醒她!”
杜玲雀脸上的妆容因扭曲而出现了几丝裂缝,犹如上好的瓷器一下子碎开了。
“是,夫人。”
水荷默默倒了杯热茶,在给杜玲雀之前吹了几口,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纵然可怜三小姐,但谁也不敢违抗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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