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小截门垫，像被人从里面踢开了一点。

她犹豫了下，还是敲了敲门：“你好，有人在吗？”

没人回应。

她刚想转身离开，门缝里忽然传出一声低低的喘息声，沙哑而湿重，像是有人堵着嗓子说话。

她回头一看，门依然没有开，喘息声却像消失在空气里一样，什么都没有。

她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三楼的。

小区门口的便利店还算整洁，柜台后坐着个中年男人，穿着褪色的T恤，正在用手机放短视频，声音开得很小，里面不断重复着搞笑音效和笑声。

“你好，请问……”

李珂小心地开口，“我刚搬进来，301室，我想问一下……”

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平淡，“租的？

你是房东亲戚？”

“不是，网上租的。

一个姓任的先生。”

男人眼皮动了动，似乎迟疑了一下。

“哦……他啊。

租出去很久了。

那房子……挺安静的。”

李珂敏锐地捕捉到他语气的停顿：“你知道以前住那屋的人吗？”

便利店老板低头扫了一眼货架，沉默了两秒：“听说是个女孩，搬来没多久，后来搬走了。

人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就见过她一两回。”

“她……为什么搬走？”

李珂问。

男人挠了挠头发，避开她的目光，低声道：“听说是……有点精神问题吧。

老觉得家里有人看着她。

后来她家人把她接走的。”

“看着她？”

李珂喃喃重复。

“对。

她说镜子会动，说楼道里有声音。”

男人顿了顿，终于抬头直视她，“你要是胆子小，不太建议住那里。

不是我信这些，但那屋确实老是……空着。”

李珂没再问。

她买了些日用品，走回楼里时，阳光已经照进走廊，却让那些剥落的墙皮和歪斜的电线更显斑驳。

她脚步放得极轻，仿佛怕惊动什么东西。

她走到三楼时，下意识地看了眼302室。

门仍旧关着。

但门框下，多出了一截染着黑斑的毛毯边角，像是被从里侧塞出来的，又被什么拽住没拉干净。

她快步进了自己的房门，反锁，挂上门链。

坐在客厅时，她脑海里不断回响那句：“她说镜子会动，说楼道里有声音。”

她突然起身，走进浴室。

镜子还在那儿，挂得正中，表面干净如新。

她望着自己的倒影，皱了皱眉——然后忽然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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