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
耳边是妇人温柔的哼唱,那声音像春日溪水,潺潺流过心尖。
我张了张没牙的嘴,发出“咿呀”
的声响,一只温暖的手立刻覆上我的额头,指腹带着薄茧,却异常轻柔。
“阿念醒了?”
女子的声音带着笑意,我费力地转动眼珠,看到一张慈和的脸庞,眉眼弯弯,像画里的菩萨。
她身旁站着个身着粗布短打的男子,黝黑的脸上满是憨厚的喜悦,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碰了碰我的脸颊。
“瞧这丫头,眼睛真亮,随你。”
男子的声音粗哑,却透着化不开的宠溺。
这便是我在新轮回里的爹娘。
他们是山脚下的药农,给我取名“念安”
,盼我一生平安顺遂。
没有灵根,没有仙缘,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间女子,在爹娘的呵护下慢慢长大。
春日里跟着爹爹上山采草药,夏日里在溪边摸鱼抓虾,秋日里帮着娘亲晒谷碾米,冬日里围在炉火边听爹爹讲山精野怪的故事。
这样的日子,平淡得像碗白水,却暖得让人心安。
我忘了仙门的云深雾绕,忘了修炼时的寒来暑往,更忘了那个曾占据我七百年时光的身影。
孟婆汤的效力彻底洗净了前尘,那些关于上神、历劫、飞升的碎片,不过是偶尔午夜梦回时,心头一闪而过的莫名空茫,醒后便抛诸脑后。
十六岁那年,我在山路上救了个受伤的少年。
他穿着半旧的青衫,腰间挂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肩胛处中了一箭,鲜血浸透了衣衫。
我用爹爹教的草药知识为他包扎,他醒来后,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怔忪,喃喃道:“姑娘……多谢。”
他叫沈砚,是个游历四方的书生,不慎被山中野兽袭击。
沈砚留在了我们家养伤,他会读书给我听,会用树枝在地上教我写字,会在我采药时默默跟在身后,替我背沉重的竹篓。
他的眼神总是温和的,像山涧里的月光,清澈而专注。
有一次我问他:“沈公子,你读过那么多书,见过那么多世面,可曾见过……神仙?”
沈砚执笔的手顿了顿,随即笑道:“神仙?
或许吧,但凡人肉眼凡胎,哪能轻易见到。
倒是念安姑娘,为何问起这个?”
我摇摇头,心里那点莫名的空茫又浮了上来,却抓不住头绪。
“只是随口问问,觉得那样的存在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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