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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暴怒地抢过玻璃碎片,反手就给了安安一个耳光。

五岁的孩子像片落叶般飞出去,撞在茶几角上,额头瞬间涌出鲜血。

“安安!”

林晚疯了一样扑过去,把女儿抱在怀里。

温热的血液染红了她的衣襟,孩子的眼睛半睁半闭,嘴角还挂着破碎的乳牙。

“你敢拿玻璃对着我?”

陈景明的声音因愤怒而扭曲,“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都是贱骨头!”

他抬起脚,就要往安安身上踹。

林晚猛地转过身,用自己的后背挡住那致命的一脚。

剧痛从脊椎传来,她听见自己骨头发出的呻吟声。

但她没有倒下,而是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陈景明!

你要是敢再动她一下,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全名,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狠厉。

陈景明被她眼中的血丝震慑住,抬起的脚僵在半空。

客厅里只剩下安安微弱的哭声和林晚粗重的喘息声。

陈景明盯着她看了很久,突然冷笑一声,转身走进卧室,“砰”

地一声关上门,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踩死了一只蚂蚁。

林晚抱着昏迷的安安,坐在满地狼藉中,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看着女儿额头的伤口,看着她嘴角缺失的乳牙,看着她手腕上昨天被陈景明捏出的淤青,心中某个一直隐忍的部分,终于像被砸破的酒瓶一样,碎了。

她轻轻放下安安,颤抖着爬到画架前,从夹层里取出一个微型录音笔。

这是上周苏晴偷偷塞给她的,当时她还犹豫着要不要用。

现在,她按下了录音键,把它塞进安安枕边的绘本《月亮的味道》里。

“妈妈…”

安安在昏迷中呢喃,“爸爸的领带…勒人…”

林晚握住女儿的小手,那上面还残留着蜡笔的颜色。

她想起女儿刚才举着玻璃碎片保护她的样子,想起她画里那些带着创可贴的身体,想起她夜惊时复述的话语。

“安安不怕,”

她低声说,用袖口擦掉孩子脸上的血迹,“妈妈给你准备了一个睡前故事,一个关于打败坏蛋的故事。”

窗外,黎明的第一缕光穿透云层,照在地板上的红酒渍上,像干涸的血液。

林晚看着怀里女儿苍白的小脸,眼中最后一点犹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坚定。

她知道,这场血色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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