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风裹着潮湿的水汽钻进领口,苏灿拉紧深灰色外套,望着街角褪色的"福来茶馆"招牌,喉结 动了动。他已经在这条青石板路上走了三个来回,鞋跟叩击石板的声音像敲在绷紧的琴弦上——李 长生昨晚翻完最后一本《阴阳枢要》时,对着他直摇头,说这"锁魂映月阵"的解法连古籍里都只提 了半笔,要破阵非得找个"见过阴市灯火"的人不可。 "见过阴市灯火"的人...苏灿摸了摸颈间的青铜卦坠子,那是师傅临终前塞给他的,此刻正贴着皮肤 泛着凉意。他抬头望向渐沉的夕阳,霞光把老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墙根处投下斑驳的网。 街角突然传来碎瓷片落地的脆响。 苏灿脚步一顿。顺着声音望过去,见个穿墨绿道袍的老头正蹲在茶摊前,枯瘦的手指捏着半块缺角 的茶碗,碗里剩着小半盏冷茶。茶摊老板搓着围裙后退两步,扯着嗓子喊: "老疯子又来讨茶喝 ?上回还砸了我三个碗" 道袍下摆沾着草屑,领口的盘扣掉了两颗,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粗布中衣。老头抬起头,乱蓬蓬的 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