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缠着半截红绳——正是漕帮二当家惯用的标记。
赵捕头率人冲来,却见远处竹林里闪过一道青影,靴底沾着的泥点,竟与药铺门口的痕迹一模一样。
“保护夫人回府。”
宋慈捡起羽箭,箭头的倒钩上挂着半块布料,细辨竟是枢密院官服的暗纹。
他忽然想起账房手中的半页账本,“枢密院”
三字旁,还有个极小的“李”
字——那是李记绸庄的“李”
,也是如今枢密院文书李大人的“李”
。
三更天,县衙刑房传来噩耗:药铺掌柜的尸身不翼而飞,停尸间的墙上用朱砂写着“多管闲事者,死”
。
宋慈望着墙上的血字,忽然想起周氏在灵堂的异常——她不是不悲,而是早已算准了一切,包括自己的每一步调查。
窗外,暴雨冲刷着钱塘石板路,将药铺门口的血痕渐渐冲淡。
但宋慈知道,有些痕迹一旦留下,便如骨殖上的青黑,任多少雨水也洗不净——比如二十年前的灭门之火,比如此刻在黑暗中盯着他的,那双藏在老山檀香气后的眼睛。
3银针试毒五月初二,布商孙老爷的五十大寿宴席上,玉壶里的梅子酒还未敬完三巡,主人突然手捂胸口栽倒,七窍渗血的模样竟与周员外如出一辙。
宋慈赶到时,宴客已作鸟兽散,唯有孙夫人抱着哭哑的孩子跪在席间,裙摆上溅着丈夫吐的黑血。
“大人请看,酒杯底有白色粉末。”
赵捕头用银针探入残酒,针尖瞬间泛起青黑——确是砒霜无疑。
宋慈翻开孙老爷眼皮,瞳孔已缩成针尖状,指尖按在腕脉处,触感细如游丝:“毒发前半炷香,他可曾离席?”
“老爷去了趟茅房。”
管家刘安浑身发抖,袖中掉出个油纸包,落地时滚出几粒褐色药丸,“这是老爷常吃的安神丸,卑职今日亲自煎的药……”
话未说完,他突然抽搐着倒地,嘴角涌出白沫,指甲在青砖上抓出刺耳的声响。
“速灌粪水!”
宋慈抓起桌上茶盏,却见管家瞳孔涣散,舌根已发黑——是服下了见血封喉的鹤顶红。
赵捕头扯开其衣领,发现后颈有个针眼,周围皮肤呈青紫色:“有人趁乱下针,逼他吞毒灭口!”
验尸房里,宋慈将孙老爷的骸骨置于日光下,指节敲在胸骨处:“周员外中毒后骨骼现青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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