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屈指一弹，玉蝉应声而碎，"汉代玉蝉用的是和田籽料，您这块是俄料染的。

更巧的是——"他拈起一片碎玉对着光，"这蚀魂纹，是拿朱砂混着活蝎毒画的，戴久了..."他抬眼扫过赵景天泛青的眼下，"是不是总做噩梦？

"围观人群倒抽冷气。

赵景天脸色骤变，猛地捏碎腰间玉佩，内劲震得柜台嗡嗡作响："你！

""赵少要是不信，不妨去市立医院查查。

"楚浩抄起扫帚扫着碎玉，"蝎毒入体三个月，现在该开始咳血了。

"赵景天喉间一甜，真涌上股腥气。

他狠狠瞪了楚浩一眼，甩袖往外走："楚老板好手段，咱们走着瞧！

"待人群散尽，楚浩擦了擦柜台玻璃，转身走进后院。

老榆木箱子里堆着旧账本、破罗盘，还有半袋发霉的铜钱。

他蹲下身，指尖突然顿住——在箱底最深处，一块布满裂痕的古玉正泛着幽光，裂纹里渗出的金光像活物，顺着他的指缝往识海钻。

"是你？

"楚浩呼吸一滞。

万年前的记忆如利刃划破混沌：这是他以自身精血祭炼的"玄枢玉"，本应随他陨落在仙界，怎么会在人间？

指尖刚触到玉面，裂痕突然绽开，一道流光窜入眉心。

刹那间，天地在楚浩眼中变了颜色：梧桐叶上的脉络是灵气流动的轨迹，墙角青苔下埋着块碎玉，连空气里漂浮的尘埃都带着法则的纹路。

他抬头看向天空，阴云正以诡异的轨迹聚拢，分明是法则碎片苏醒引发的天地异象。

"小楚？

"后院木门被敲响，老鉴定师李德昌的声音带着颤："我刚在门口瞧着天变，你这儿..."楚浩反手掐了个诀，掌心浮起张黄符，轻轻一抛。

符纸燃成灰烬，阴云骤然消散，连风都弱了三分。

他弯腰拾起古玉，塞进怀里："李伯，这是店里的风水阵感应。

您看这院子，前有流水后有靠，刚才是阵眼动了。

"李德昌扒着门框往里瞧，见楚浩正把旧箱子码齐，哪有什么异象？

他搓了搓布满老茧的手："你这小子，以前总说这些是封建迷信，今儿倒会唬人了。

"楚浩低头整理着铜钱，嘴角勾出抹极淡的笑。

掌心的古玉还在发烫，那缕法则碎片在识海里转着圈，像在确认主人。

他望着院角那株老槐树，枝叶间漏下的光斑落在脸上，眼神渐冷——玄霄帝君的残魂，蚀魂印的黑手，还有这方世界里隐藏的古武仙门..."万年前我护不住下界，这一世..."他指尖抚过心口，那里还留着前世剑伤的隐痛，"犯我者，杀无赦。

"后院外，李德昌的脚步声渐远。

楚浩摸出块干净的红布，将古玉小心包好。

雨过天晴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玉衡斋"的招牌上，褪色的金漆泛着微光——属于楚浩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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