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了个响指,将我从放空的思绪中拉了回来,语气微微上扬,配合上他那张白净俊俏的脸,颇有几分蛊惑人心的意思: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随时愿意和你结婚,不做婚前财产公证的那种。
姜妍,你毕竟三十多了,娱乐圈这碗饭你还能吃多久?”
“而我是真的喜欢你,从第一次看你演的《十里》的时候我就在想,一定要娶到你。
你几岁我都喜欢。”
又来了。
这熟悉的高高在上的以为自己有钱有势,就可以理所当然得到一切的傲慢味道。
我轻笑一声,靠回椅背,欣赏窗外的湖景:“周先生,现实一点,我们不合适。”
他不以为然,语气里带着势在必得:“你以为我是江宴那种别扭的傻子啊?姜妍,钱赚到我们这个份上,几辈子都花不完,所谓的门当户对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我周维均想娶我喜欢的女人,这朵花呢,还是戴在江宴头上吧。”
周维均从小接受西式教育,对待感情坦率大胆,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如果不是我知道他在外面还养了好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甚至国外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差点就信了他的话。
无论他是真的对我感兴趣,又或者是想利用我膈应江宴都好,我已经无心再参与进去这些所谓“另一个阶级”
的人的世界。
我想我的人生并没有这么多用来试错的成本。
我没兴趣再听下去,拎着包起身,戴上了墨镜,临走前,我想了想,去而又返,提醒了周维均:
“周先生,我想纠正您一个事情。
报复一个男人最好的方法,从来都不是和他赌无谓的气,而是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幸福安稳地过好自己的每一天,就这样简单。”
其实,我也要结婚了。
周维均知道,我反复和他说过多次,他只是完全不把我结婚对象当一回事。
对象是曾经和我合作过的一位双料影帝,与我同岁,叫陈述。
他长得儒雅又英俊,做事滴水不漏,业界无差评,很难想象他的出身如此艰难。
三岁那年他的父亲去工地干活意外身亡,他与母亲和姐姐相依为命,好在因为英俊的脸庞,在大学的时候被星探看中,进了娱乐圈。
他和江宴亦或者是周维均之辈全然不同,江周的底气来自于出生就拥有了一切的松弛,而陈述的成熟与体面则是在看情了这世间所有丑恶,将他们统统笑纳之后,展现出来的对这个世界的无尽温柔。
千帆过尽,我贪恋这份温柔。
我们的感情几乎是水到渠成的,我也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告诉过他我的所有事情。
后来回想,大概是他听到了我的经历之后,红着眼睛将我揽在怀里,轻轻抚摸我的眼睛:“都怪我,如果我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的那个时刻。
我人生当中第一次想到了“天长地久”
。
我和陈述的婚礼很低调,一切从简,只请了身边相熟的亲人和朋友,连媒体也没有通知。
所以我不知道江宴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听说他出了挺严重的车祸,在医院里住了好久。
婚礼的前一天,我收到了江宴助理送来的一个黄色的小信封。
以江宴作风来看,我以为会是支票之类的新婚贺礼。
然而里面只静静躺着一张照片。
画面里,我一身白裙坐在海边的凳子上,黑发随风飘扬,而江宴脸上也噙着笑意站在我身后,为我捂住耳朵,阻挡漫天烟花的吵闹。
我们二人身后,是冰冷又璀璨的烟花秀,照片定格在烟花炸出“JY”
的瞬间。
翻到照片后面,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大字。
“小妍,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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