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票了,拿出来。”
自胜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张褶皱的车票,速度之慢足让乘警起疑心。
他拿着票向乘警摇着示意票在此,乘警一手接过票仔细核对:“半价票,学生证了?”
“我是新生,没有学生证。”
“录取通知书拿出来。”
有希望逮人补票,乘警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自胜在郑州买了车票,回旅社怕通知书丢失,放在箱底下。
现在要拿出来,非得折腾一翻不可。
“通知书放在箱子里”
,他指着行李架,不紧不慢地说。
乘警听他口气,又打量一翻,看他的样子像是学生,刚开学确实很多新生没有学生证,再纠缠补票等着他拿录取通知书只是浪费时间,习惯了不劳而获的人劳而不获是划不来的。
乘警们把票还回来,继续向车尾搜他们希翼中的漏网者。
自胜刚满十八岁,这是第一次独自出远门。
出门时妈妈叮嘱他在车站、车上不要与人交谈,外面骗子多,凡事小心……他这次倒把妈妈的话牢记在心,十八年来从没有这么听过娘的话。
一路上不与人攀谈,邻座的人问他话他总以“嗯、哦”
回应。
在郑州下车出站检票时,检票员见是半价票也要他拿出录取通知书,检票阿姨看了半天倨傲地跟他说了句:“谁叫你到我们郑州来转车的!”
自胜以为这是例行的问话,点头哈腰说:“你说的对,郑州是你的,我不该在你的郑州转车,对不起!”
刚刚对面大叔递过来零食,他也概然拒绝,报纸上关于车上下迷药扒窃财物的新闻太多,他在惶恐中小心谨慎着。
列车员查完票,人声的喧扰渐渐消弭下来,斜阳没入了地平线,黑夜开始笼罩了大地,远处可见闪烁的几家灯火,月朗星繁,有家乡难见的明净。
自胜强打着精神,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睡着,看好行李,但困意是附了体驱散不去,不一会儿就扒桌上睡去了。
只是这觉睡得并不踏实,像钓鱼的浮标上上下下,刚按下去又浮起来,夜里惊醒了好几回。
一会儿怕行李被人带下车,一会儿又醒来摸摸裤袋看钱包在不在。
子夜时分又给凉意袭了醒来,西北的气温跟西北人的热情差距甚远,这一醒后,他再也没睡着,凉意清醒了他,行李架上拿行李取衣服会吵醒周围的人,何况桌椅下面、过道上都躺满了人,起身的空间也没有,他只好忍耐着,两手捂在胸前抵御西北的寒意,好不容易捱到天明拿了件外套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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