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铁"的机械臂举着锈迹斑斑的手电筒，齿轮因老化而发出"咔嗒咔嗒"的哀鸣，光束在布满划痕的代码屏上晃出碎金般的残影——就像他银行卡余额里那几个可怜的数字，随时会被催债电话震得粉碎。

"算力不足......"他咬着干裂的下唇，舌尖尝到铁锈味的血。

父亲留下的工牌从领口滑出，金属边缘的刻字硌着锁骨，那行小字在皮肤上来回摩挲，像父亲临终前欲言又止的叹息。

突然，小铁的投影屏爆发出刺目蓝光，广告弹窗像阴魂不散的催债人般蹦出来，红色字体在雨幕中格外狰狞："您的算力不足，是否借贷10年阳寿兑换量子芯片？

（推荐选项：是）"焊枪"当啷"坠地，砸在散落的扳手堆里，激起的回音在空旷的仓库里荡了三圈。

林深盯着那个鲜红的"是"字，后槽牙咬得发酸，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想起父亲葬礼那天，白色康乃馨铺满灵堂，牧师念的不是"安息"，而是"他带走了所有未完成的公式"。

此刻仓库角落的绿萝蔫巴巴地垂着叶，叶片上还沾着去年父亲视频时溅到的咖啡渍，像极了老人最后一次连线时，因实验室停电而骤然暗下去的脸。

"系统是阎王开的吧？

"他抓起螺丝刀砸向屏幕，塑料外壳迸裂的脆响里，火星溅在油渍斑斑的工装上，烫出几个焦黑的小点，"先是高利贷，现在卖阳寿......这他妈是《活着》还是《流浪地球》？

要不改名叫《欠债科研员的阴间日常》？

"系统的电子颤音带着冰冷的机械感，却在雨声中莫名透出几分嘲弄，像极了催债公司那个永远阴阳怪气的客服："穷不是科技障碍——是激发创造力的第一性原理。

当前建议：用食堂剩饭启动生物能发电。

""剩饭早被所长喂流浪猫了......"林深扒拉着泡面盒，塑料叉子刮过盒底的声响刺得耳膜发疼，胃里泛起酸水。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三辆黑色轿车碾过积水潭，车灯在仓库铁门上投下鲨鱼般的阴影，雨刷器有节奏地切割着雨幕，像极了催债合同上的红章。

他猛地站起来，防尘布扬起的灰尘钻进鼻腔，呛得眼眶发酸——核聚变反应堆的蓝光像困兽般在布下跳动，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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