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蜿蜒崎岖,晨雾弥漫如纱。 江跃鲤背着一个竹编药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爬。 药箱随着步伐晃动,发出“咯吱咯吱的” 声响,晨露打湿了她的鞋面。 包括江跃鲤,这支医修小队共有八人。 除了她,其余人皆愁眉苦脸。 带头的师父笃山兰走在最前方。 笃山兰个子不高,身形偏瘦,灰青布宽袍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她也背着药箱,背影在晨雾中显出灰扑扑的轮廓,有些沉重,连带着整个队伍,都笼罩在一片压抑之中。 听说平日里,笃山兰是个出了名的话匣子,走到哪儿都能带起一片欢声笑语。 可今日出奇的安静,她只顾闷头走在最前头,连半句话也未曾多说。 这一行人中,唯一面色还算轻松的,是江跃鲤。 江跃鲤攥着药箱背带,走在队伍末尾,和前面那群紧张兮兮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倒不是她故意不合群,只是本身佛系惯了,还有便是,她至今还未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她才穿到这个世界。 昨天,她满身班味,刚从写字楼出来,一道刺眼的光芒直射双眼,那道光极亮,即便她抬手挡着,也睁不开眼。 光芒消散,再次睁开,就来到了这里。 当时看到周围环境的奇怪,她首先想到的是: 也算是赶上穿越的时髦了。 江跃鲤本想四处查看一番,可屋内只有一盏油灯,豆丁大小,火苗跳跃,忽明忽暗。 光线昏暗,影子在墙壁上摇曳,周围的物件模糊不清。 恐怖片果然会在关键时刻起作用。 那些个黑发覆面、纸面惨笑、扭曲爬行的阴间老朋友们,似乎都在犄角疙瘩里窥探。 她耸肩立在原地,缓缓看向身后,没有,再看另一方向,还是没有。 未发现半点鬼影,紧绷的身子一松懈,原身积压的疲惫一瞬翻涌而来,浑身都叫嚣着要睡觉。 人在被中,百鬼不侵。 眼下这情形,与其提心吊胆地硬撑,倒不如蒙头大睡来得实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