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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闻言颇是踟蹰,在门边往来蹀躞,一时欲走,一时又住。
孟柯人也觉出不对,只一转身,竟见是万红庵扶在门前,正要扭头出去。
惊道:“怎的是你!”
说着急急扑将过来,把人身子挟住,休放去了。
万红庵这时却又犯了嗔气,甩了臂迈开步道:“是你教我下去的!”
孟柯人只得千劝万哄:“好冤家,你来既不开腔也不吭气,谁知是你?若知是你,便借我十万个胆,也不敢对你高声大气。”
说着将人搂进怀里,啧啧便是两口,正亲到额上。
万红庵满面羞红,揩去鬓边涎水,挣抵道:“听闻你明日要走,怎仍恁不规不矩,也不怕又被人捡去落下甚话柄。”
“既知我明日要走,如何还不肯让我把你好好瞧上一瞧?往后相见,却不知怎样难哩。”
只听孟柯人说这一声,万红庵便不动静了,安生让孟柯人把膀子揽着,把脸儿抚着。
火盆里的香木传来哔卟声响,暖光盈盈,映着万红庵眉似春山,锁一片无情碧;目含星汉,涌万般相思意。
孟柯人便把人痴痴凝望,心道日后任自己百岁千年,夜里梦着的,也只会是这张脸孔。
又见万红庵披一件大红绒斗篷,里边却只着一件月白缎反裘袄,把人往屋里引道:“这大寒天里,却不怕凉么?”
说着除了斗篷,又把手往他中衣里探,试他身上冷热。
万红庵赧颜:“说是怕我害凉,却要来扒我的衣裳。”
孟柯人见伎俩被戳穿,索性大大方方,眉开眼笑道:“是了,就是要来扒你衣裳。”
话毕把万红庵扛到床上,剥了个赤体溜光。
万红庵只以为他要行帐中事,满腹羞惭,但一想离别在即,又怎忍心相拒。
左右为难,只好拿了张枕巾覆面,任由他去。
谁知一时半晌,又等不来孟柯人动静。
偷偷掀开巾子一角,却见孟柯人双目炯炯,正把他整个身子瞧着看。
这更臊得人没藏身处,眼瞅万红庵要恼,蹬腿直道:“你这脏心烂肺的,满肚都是坏点儿,有甚好看处,把人平白这般作弄!”
孟柯人捏住他脚背,往几个趾头上都略啄几口,才道:“就是捉弄了十王殿上判官,也不敢捉弄了冤家。”
又言,“我在宗正府时,虽是一身糙皮厚肉,亦尝了好些苦头,且不消提。
只担忧你也受蹉磨,日日里提心吊胆。
现今见你无恙,便是走也安心些了。”
如此好言好语,竟惹万红庵红了眼,乌睫上泪珠欲坠未坠:“又不是往后再见不着面,恁般作态……”
余下话未吐完,尽数被含入孟柯人吻中。
二人颐面相抵,鬓发交缠,随着呷咂水声,一同滚进了被帐深处。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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