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波光潋滟,山美水美,风景如画。 突兀的,一声巨响响彻当空。 跨江大桥上,一辆白色商务车被迎面横冲直撞的巨型货车撞飞,于是车头部瘪进去一大块,车尾部瘪进去一小块,凄凄惨惨地螺旋转着扑通摔进江里,掀起惊涛骇浪。 车在下沉。 驾驶位上的直男被巨大的动能从脊椎处竖着折成双折叠,断掉的肋骨横七竖八地戳破胸膛支棱了出来,骨头茬子上的血染红了他鼓鼓囊囊的胸肌,和洗了无数次快被搓烂的老头背心。 副驾驶的富哥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修长双腿,试了试想拔出来,可惜只能拔出来半截。巨大的疼痛凝成了实质冲进他的大脑又下放到五脏六腑,他想开口,只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禁止……发出这些上不的台面的声音……”被安全带勒得像个皮皮虾形状的小受习惯性吐槽了一句,挣扎着直起身拨开几乎要勒进他骨头缝里的安全带,扭头一看,“我去?” 他身边的人替他挡住了完全挤压变形的车身,断裂的车门狠狠穿透了那人的腹部,潺潺血流与粼粼江水相映成趣。 小受甚至是这一车四人中伤得最轻的那个。 车还在继续下沉。 江水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不断涌进车里。 小受推推这个,又拉拉那个,仰天长啸,“你们还活着吧?怎么办?我们怎么出去!你们不会都死透了吧……”他慌乱无措到失声尖叫。 “……哭丧呢。”小受身边的人咳了两声,掀起一只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四周阴沉发黑的江水、前排几乎昏死的两人,以及腹部还在流血的伤口和身边奇形怪状的炸毛人类。 于是又不忍直视地把眼闭上了。 “别哭了,哭什么哭啊,就这么一点事。会游泳,你就准备破窗走,不会你就着手准备遗书。” “封哥我不会游泳啊!!”小受的声音都惊恐到喊破音了,“救命啊啊呜!呜呜呜窒息是我最讨厌的死法了,呜呜呜写什么遗书啊谁家好人出门带笔啊,呜呜呜遗书会被水泡烂的,呜呜呜我余额的三十四块七毛二分巨款该留给谁呀?” 车终于咚的一声落到江底,四人被震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