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晏平乐终于在森林里走丢了。 可以想见一群人乱做一团的样子,但晏平乐本人心里一点都不急,甚至幸灾乐祸地哼起了歌。 一开始他还小声,先哼一些口水歌,然后开了嗓子吊起黄河颂,接着马赛曲,再唱国际歌,他一遍又一遍,旁若无人地唱。 他也不是故意想摆脱谁,一高兴,一伤心,就那样做了而已,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一个即将过27岁生日的男人,仍可以凭着男生女相的干净小脸去酒吧装纯洁高中生。 只要不陷入他熟软的肉,就能保持一个清白隐秘的想象。 他还是个孩子,脾气时好时坏。 某一时刻精力旺盛,要了人命;某一时刻热情急速消退,坠入梦乡,从来不管别人怎么想。 像一只抓不住的小鸟。 早上在你床边歌唱,熹微融进清澈的瞳孔。 晚上就振动羽翼飞向目光所及的天际,可能仅仅只是因为他见霞光正好,便不再想装饰任何人的窗。 “饿得想死,” 晏平乐唱累了靠在树上,咂咂嘴嘟囔,“想吃麻辣兔头。” 树叶间漏下的阳光让他昏昏欲睡。 柔和的光线搔弄着他的脸颊,高傲的鼻梁分割明暗,不知弥顿了多久,他才不情不愿地撩起眼皮。 “我操他大爷——我操——野人!” 晏平乐扭头看到身旁的黑影后顿时把混沌扔到了九霄云外,发出了比他叫床时还癫狂激烈的叫声。 那人也靠在树上休息,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少爷公子用细雪般的手指拧住了衣领子:“好啊,就是你这个变态他妈的偷我的衣服!” 昨天晚上,月黑风高,晏平乐放在枕头边的换洗衣服不翼而飞。 真的,他裸睡这么多年,第一次体会到裹着被子无能狂怒的感觉。 “你好歹给我留条底裤吧!” 但一想到几个守夜的男人都断定犯人的身手很好,来去如风,于严防死守中取物于无形,晏平乐的声音就弱了下来,哼哼道:“识不识货啊,不偷人偷衣服,再不济你翻翻行李箱,里面的贵多了。” 被拿走的衣服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