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块在他脸上糊得稀巴烂的砖悲惨地昭示了结果。
闻人赋怜悯地看着他,“这砖头挺瓷实的啊。”
闻人吟挣扎着撑起身,握住他哥的手,泪眼婆娑,“皇兄,没想到您的心中还残存着我们兄弟之情啊!”
闻人赋替他撇开头上的砖,爱惜地摸着他红肿的大脑门儿,“你想多了,我怕你嫂子背那么多砖累着。”
闻人吟翻了个白眼,一脑袋磕在了桌上。
陆安乡推了推装死的闻人吟,从袖口掏出一封喜帖,“你们刚刚在谈的是这个?”
闻人赋点头,“就是这个,爱卿可有什么想法?”
陆安乡瞪他:“还能有什么想法!
陛下这简直是要翻天吗?男人与男人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我陆安乡坚决不同意!”
闻人吟突然诈尸抬起头,掏心掏肺缓声道,“陆大人啊,这喜帖是我皇兄写的,里头挖了坑,你可要仔细看它是……啊——!
!
!
!
!”
他感觉放在桌下的脚正被碾压,就像一块正被擀面杖搓圆揉扁的饺子皮,而拿着擀面杖的罪魁祸首在他对面笑得灿烂。
陆安乡敲敲喜帖,皱着眉,脸色涨红,“臣怎么没看呢,臣看得可清楚了,这不是说的陛下与臣成、成亲之事,你我二人同是男子,又是君臣,是断断不可能……”
闻人吟挣扎着把脚从擀面杖底下拿开,“陆大人,我都说了这帖子里头有坑,其实皇兄只是……”
闻人赋头也没回,反手抽出嵌在木柜上的砖头,一把拍在他四弟脑门上。
闻人吟两眼一翻,趴倒在酒桌上。
这回是真晕了。
陆安乡愣了愣:“陛下这是要弑弟?”
闻人赋微笑:“朕看他脑门上粘了个食物,帮他擦擦。”
陆安乡扳着他肿得锃光瓦亮的脑门疑惑:“什么食物?”
闻人赋答:“不识时务。”
陆安乡最后也没能找到闻人赋问清楚这件事,他也再没工夫追问这件事,毕竟祭祖大典的日子一天天近了。
祭祖大典说起来是祭祖之用,但自从先皇以来已经是彰显国力的象征,届时各地亲王需要归京,对物力人力的损耗巨大,因此它一般只在需要的时候招办,例如新皇登基的那一年为了彰显气派,威慑异党,举办是十分必要的。
现在摆在面前的还有两个问题,第一,如何安排闻人赋上头两个兄长晋王楚王进京;第二,大典上鱼龙混杂,京城的防卫布兵如何排布。
他先前上折子请调回谢期远大将军,是因为在这样的场合下,他想不到比谢期远更适合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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