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请假五个月,这之中会大修前文,做一些章节顺序调整,所以请不要买,收藏即可,放假结束后再看,作者良心担保不弃坑。——175】hr size=1 永元二年,冬至,四合院像座坟,屋檐围成一个棺口,飞雪扑簌,似搓了一把骨灰洒落,勾魂的黑白无常,在人们的头顶飞来飞去。她抬头,望向深不可测的天,在它缄默间,众生命宿已定。正如那方进来没几步的人所言,他端得鸩酒,居高临下道:“二小姐,你罪孽深重已不可逃,自行了断罢。” 这是北宫不知何处的屋子,一个关押罪人之处,前来之人未当她作妃,而是唤了二小姐,是因她封号已被褫夺,但若以此来道她前半生是个可怜宫妃,其实也不尽然,因她入宫还未过半载,甚至连妃位说来都令人啼笑,她与年少天子并未行过房,那天子一直关在万岁宫,久病郁郁,曾好过一时,但她来了后,又焉回去了。也许,她在,这病便不会好。 只因她是太后侄女,那位垂帘揽政整整四年的太后庶侄女。这出身,可煞不寻常。 四年,足以平去痛失正当而立的先帝之悲,孤鸿声渐弱,青山渺无音,昔年举国之殇随水流逝,万家灯火,各有辛酸,尽管失去了一位爱民的明君,但悲不是长久的,更何况,他们又迎来了一位新天子。实非天下黎民无情,而是他们向来皆在如此的等待中度过,等死一个皇帝,又等来一个皇帝,过去与来日并无何差别。像三五之夜灯节掷箭,捡运扔中一个壶口,那就伴一个好君王安享余生,不凑巧赶上一个昏君,便只得怨自己命不好,咬牙承受。但近几年,百姓待得愈发安居,贵门高臣却愈难以安眠,只因那沈太后——势实在太大了!大到令他们畏惧,逃窜,埋怨,恨之入骨! 若是本分扶持少年天子就罢了,这太后非也,她手握天下,睥睨他们,她要江山铁戈,也要酒酿笙箫,要百奏过目,更要万事运筹,本是个深宫天子年少不谙、诸权世家可肆意指点朝堂的情势,她却想狭天子之名,以沈姓为尊!世间岂能容得一人享这么好之事? 故而他们痛恨太后,像对京城地沟里的水一般鄙夷,太后却常在东宫笑道,历来贤后亦不过如此,她所做的同她们无差,城外百姓也皆拿她比作天母孝敬,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