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谣最初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忆,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个活人。 她在一个广阔而空荡的空间中醒来,穿着纯色的黑裙,赤足踩在冰凉地面时的触感无比清晰,就像她所感觉到的真实存在的自己。 “你已经死了。”细细弱弱的声音响起。 “怎么死的?”水谣语声平静。 “我不知道。”声音依旧怯生生的,像从岩缝中战战兢兢探出的嫩芽,“只有你自己才有记忆。” 水谣微歪了歪头,“记忆么?我似乎没有。” “唔。”那声音有些窃喜与小骄傲,“你需要吗?我可以帮你找回来。” “我——”水谣唇边滑过浅淡笑意,转瞬即逝,“不需要。” 像吹得饱胀的气球突然被戳破,声音中立刻染上几分失落,却还在努力,“你真的真的不需要吗?我很厉害的,我可以帮你找回记忆,然后,然后你就可以” “可以什么?”眉毛轻抬,原本波澜不起的情绪中似乎多了几丝好奇。 “你就可以去报仇了呀” “可我已经死了。” 那声音恍然惊喜,“对的,我可以帮你复活的!” “啪!” 清脆的巴掌声迎接着初来乍到的水谣。 “穆总,我,我们,我是真心的”慌里慌张的声音响起。 片刻恍惚后,水谣收回停在半空的手,刚刚聚起的视线首先落在了发出声音的男人身上。 男人的身体赤/裸着,上面遍布着红红紫紫的吻痕,一眼便看出曾经历一夜癫狂。此时却有些可怜地跪在地上,涨红的面庞上带着些求饶的意味,眼角或真或假地挂着一滴泪珠。 “穆总,”眼见水谣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男人的语气越发楚楚,“穆总,求您原谅我这一次,我,我只是控制不住” 水谣恍若未闻,视线一转,看到了男人身后的那张床。原本应当整洁的床铺已经显示出使用过后的凌乱,枕头已经飞到床尾,被子也早堆在一旁,而两个人的衣服,自床上到床下,零零落落。 这是穆水谣的房间,穆水谣的床,她用着穆水谣的身体,也要解决穆水谣遗留下的问题,比如眼前这个一往情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