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沉地落着雨,那人持一把黑色的伞安静站在破旧楼房的阴影里,高贵得格格不入。 似乎是察觉到一侧炙热的目光,他抬眼望过来。 伞面雨帘下是一双雾黑色冷清的眼睛。 对上那道视线,姜揽月心一跳,抿唇攥紧了手中的耳机线。 “果然是在大城市养起来的,看着就不是不一样,模样真好。” “听说是姜瘸子家的亲儿子?” “谁知道呢,俩孩子看着没一个跟他像的。” “这个亲生的看着可比姜揽月强多了…” 周围的声音窸窣入耳,喧哗空洞。 姜母正在和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说些什么,频频点头,神色里有十分明显的欣喜意味。 “月月过来,”她忽而扭过头,朝自己招手,“这是你哥哥,江望星。” …… 姜揽月猛地睁开了眼。 脑海中晕眩一阵之后,嘈杂的键盘鼠标声、脏乱的骂声才透过无形屏障传入耳中。 “操!开团了啊!妈的会不会玩儿!” “投投投下一把!” 待腿麻脚麻感缓过来,他才起身拎起背包出了网吧门。 这几天总是下雨,天冷了下去,老旧巷子里的青石板翘着,洇出脏污的水洼。 傍晚起了雾,网吧外的夜间小吃街店袅袅冒着热气。 姜揽月把校服外套拉到顶,咬着拉链拿了盒冰凉的牛奶,关了冰箱门。 看一眼余额,16.3元。 他拆着吸管转身正要走,街道上运货的面包车却猛停在他身前。 姜揽月抬起头,却见那面包车探出个带着鸭舌帽的大头,兴奋朝他招手:“月——” 一股奶白色的水柱猛地呲到对方脸上。 “哎卧槽!”赵优优猛地后仰,抽出纸巾赶紧擦脸,“抽什么疯啊你!” 姜揽月咬着吸管,单肩背着书包,风吹得他头发松绒绒的。 他长得好看,眉眼细长透着乖觉,鼻尖冻得通红:“开车不长眼?” 赵优优额一声,心虚地摸摸鼻子:“那什么、姜阿姨打电话说你这两天搬家都没回去,哪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