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石头村冯家。狭窄的屋子,挤了一地的人。 冯勇的手被妻子柳氏紧紧拽住,床前行脚的郎中,摸着脉象,面色凝重,床上躺着的,正是几日都高烧不退的二女儿冯云。 见此情景,柳氏垫脚悄声对冯勇道:“今日不知如何,家中能卖的都卖了,手里大约只剩下两贯钱,若是再不好,怕是要卖地了。” 冯勇心中也不安,脸上却没表露,用另一只手轻拍了妻子的手,安慰道:“别急,听郎中怎么说。” 最近入春,本应越来越暖,谁料昨夜忽然冷风潜入,直刮到天明,连着清晨的雾,都寒上三分。 郎中又拔开冯云眼皮,仔细瞧过后,才缓缓起身。 众人皆围上去,迫切知道结果。 “到底是退烧了,只是烧了这几日,不知有没有伤到这里。”说罢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代指冯云。 冯勇急道:“郎中,若是…伤到了,会怎样?” 郎中整理自己背过来的药箱,沉思片刻,回道:“重则痴呆,轻则失忆,不过能退烧,就已经很不错了,相信吉人天相,这丫头,到底是个有福之人。” 屋中药味儿弥漫,郎中闻着熟悉,也不消多说,只嘱咐病患需多喝水,多休息,便起身告辞。 冯勇夫妇两个来送,递上诊金。 冯家只有茅屋几间,院子一处,除了只老母鸡,其余家禽牲畜,一只也无,就连那猪圈,都透露着破落,里头空空如也。 郎中出至院门,推手将诊金婉拒:“不必,你家丫头是自己熬过来的,我第一次来已给了诊金,这个,留着买些鸡鸭养着吧。” 冯勇的手愣在原地,柳氏推他一下才缓过神来。 “就等醒了,也不可过分劳累,养上些时日,再下床吧。” 说罢背着药箱,缓步离开,消失在村尾。 目送着郎中的背影,细数这几日心酸,柳氏鼻头一酸,无声落泪,却不敢声张,只将手,悄悄拭去泪水。 一日过去,到第二日清早,冯云果然醒来。 柳氏见她茫然瞧着周围,脸色苍白,说了几句胡话,以为真如郎中所说,已然痴呆。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