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都和你说了多少次,我妈没病,你非要把她送精神病院干嘛!” 窗明几净的客厅,孟洄焦躁来回踱步。母亲垂头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面色显见的疲惫,眼角皱纹细而长像是绽开的树木根须。 父亲两鬓已见丝丝缕缕白发,金丝框眼镜冷光折射,唇线抿得很直:“我只是说带她去看看医生,也没一定要让她待在院里治疗。” 孟洄身心俱疲,脚步顿停,站在父亲面前语气平静而有力:“爸,我们父女俩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吧,咱家拆迁款马上要下来了,你想离婚,想独占拆迁款,我说得对吗?” 她不想再和父亲打哑谜了,自从得知老家的房子要拆迁,男人心里那点小算盘再也藏不住。孟洄对父亲的心思早已洞若观火。 人心叵测,曾经也是个好丈夫、好父亲的人,如今为了钱竟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女。 孟洄失望透顶,徒然感觉面前的中年男人极度陌生。 傅泽书摘下眼镜,不安地捏捏眉心,坐到妻子孟应青身边,陷入缄默。 孟洄来回走动,脚底似乎要蹭出火花,再一次警告父亲。 “爸,我不可能同意你把妈送到精神病院。我已经成年了,你想独吞拆迁款,门儿都没有!” 客厅一片凝滞,气氛沉重。 孟应青伸出瘦削的手,从茶几底下拿出一瓶药,略微无力拧开瓶盖。 她尚未倒出药粒,就被孟洄整瓶药夺来,哐当一声砸向垃圾桶。 “妈,你吃这药干什么?我说你没病就是没病。” 孟洄犹豫了下,顿时心生疑虑,“妈,这药是爸给你买的,你本来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吃了这药就开始神神叨叨,你就不觉得这有猫腻吗?” “好好,妈不吃了,再也不吃了。”孟应青抬手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臂,“小洄,妈累了,想去睡会儿。” “你去吧。” 孟洄送母亲到了卧室,拉过鹅黄羽绒被盖到她下巴处,不放心地在她耳边叮嘱:“妈,你别听爸的话,他就是想把你弄进精神病呢。他在外面有小三了,我都看到了。” “妈知道,妈都明白。” 孟应青目光逐渐哀婉,眼瞳润湿,最近被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