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融化在夏夜灼热的空气里,无数残影随晚风轻轻摇曳。 时间定格在3月11日。 这一天,陈浊不幸被一辆泥头车给撅了。 撅得还挺严重。 一分钟前,他还能感觉到全身骨头断裂的声响,能感觉到嘴里腥咸的味道,能感觉到雨滴溅落在脸上的冷意。 但一分钟之后,他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眼前的车水马龙不见了,耳畔嘈杂尖锐的喊叫也消停了。 四周静得出奇。 撞击产生的余震让陈浊有些恍惚,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除了衣冠不整遍布污渍,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抬头再看看四周,熟悉的商业街和写字楼却是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整片整片一望无际的…… 稻田? 是的,的确是一片稻田。 眯着双眼藉着月光反复确认了几遍,陈浊才确信自己的确,正孤身站在某处陌生的田埂之上。 四周静得出奇,偶有夜风拂过,带起一阵接一阵的死动静。 搞什么? 莫名的荒诞涌上心头,意识到记忆出现断档,出于职业习惯,陈浊马上便观察起周围环境。 扭头四顾眼角余光不经意那么一瞥,他发现自己三点钟方向的稻田深处似乎…… 似乎有个什么东西。 起初还只是有种“那地方有什么”的感觉,可即便已是深夜,月光也不是那么皎洁,即便那东西离得还比较远,但陈浊还是注意到了。 那是个白色轮廓,人的轮廓。 有人? 这大半夜的,田地里有人倒也没什么,然而陈浊却发现,自己刚和那家伙对上眼,那家伙就…… 动了? 不仅如此,对方的行动轨迹也让陈浊在第一时间眉头大蹙。 一下,两下。 一下,两下。 远处的白色人影高高跃起,又直挺挺落下,就这么一下、两下地跃了过来。 每一下,起码都有三四层楼的高度。 每一下,对方的脑袋都在疯狂摆荡。 ……是脑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