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凰五年,塞北十万狼骑南下。 长驱直入,饮马长江。 大梁军队一触即溃,狼骑所过无不残破。 河北,中原,淮扬,人尸枕藉,十室九空,赤地千里。 徐州,东海县。 芦苇荡边,伫立着一片断壁残垣。 这里曾经是繁华的村落。 如今却只剩下无人收殓的人兽尸骨和几只乌鸦秃鹫干枯的悲鸣着。 某间院子里,传来喧闹的动静。 “大哥,是不是搞错了!我不是鞑子的奸细,我是淮西军火头营的!我口袋里还有名牌,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屋子里,一个黑衣男人双手反绑,跪在地上,脸色焦急,口中辩解。 他的身后,一位披着皮甲的黑脸壮汉正一下一下地磨着刀。 “淮西军上个月就全军覆没了,你是个鬼的淮西军!” 黑脸壮汉不耐烦地扬起战刀,刀刃上,豁开许多口子,残破的就像脚下的这片河山。 “你们……听不懂人话是吗?我说了我口袋里……” 黑衣男人顿时绷不住了,破口大骂道。 铮! 那柄战刀狠狠砍在桌子上。 “给老子闭嘴!” “要不是看你这颗脑袋还值二两银子,老子早就用狼牙棒敲碎了你的天灵盖!” 黑脸壮汉更不好惹,大声骂道。 那被绑男子闻言,吓得闭上嘴,大腿颤栗起来。 “这颗脑袋,现在还值不了二两。” “朝廷赏格上说的,只收鞑子和乱民的脑袋。” 屋子里,另一个身宽体阔的铁甲军士,正大马金刀坐在桌子旁,手里擦拭着长矛。 “呵呵,这有何难?” “脑袋割下来,谁又看得出谁是鞑子,谁是梁人?” “朝廷论功,认得不过是鞑子头上的束辫罢了。” “把这人头割下来,编两条束辫不就行了?” 第三个人,身着戎衣,并未披甲,身材瘦小,三角眼,压着嗓子开口道。 那擦着长矛的铁甲军士脸色淡定,道:“这倒是个法子。” 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