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连绵多日,屋子里满是衣服晾不干的潮湿气味,循环系统太老旧,怎么也换不进来干净的气息。 黎呈瑞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看不出是下午还是傍晚,自他来丰县出差,已经过去一周了,这床睡得腰酸背痛,关节里像是钻进了小虫,轻微痛痒,不致命、纯难受,黎呈瑞趴在床上半天起不来,待遇真他妈差啊…… 屋外的雨声又大了,潮气越来越重,雨再下大些会起茫茫白雾,多亏这样的天气,让他学会了许多道路方言,比如“你好,麻烦让让”是:“来嘛,pang死老子sa”。 他掏出手机,点开某人的聊天框,对话截止在上周一,他发了很多条消息,全部显示已读未回,黎呈瑞长叹一口气,真是可恶啊闻月白…… 还没来得及继续昏睡,手机响了,是助理陈非打来的。 “黎老师,您醒了吗?丰县公益院的李主任已经问候过好几次了。” 黎呈瑞要被这边的人烦死了,他只是过来例行巡查而已,却把这边乱七八糟的主任都见了个遍,昨天晚上应酬时喝了不少酒,今天实在不想起来。 “能不见就不见吧,公益院的事情我会着重处理,等……明天上午十点我再见他。” “好,要不要我给您送点解酒药?” “不用,你看看周边有没有景点,明天不用跟着我,去玩吧。” 陈非大吃一惊,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黎呈瑞要赶他走,“黎老师?” 黎呈瑞揉揉眉心,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探探丰县公益院的虚实,不需要任何人陪着他,“没事,你只管玩就是了,我有事要办。” 陈非这才放心地挂断了电话,黎呈瑞丢开手机,身上一阵一阵难受,心里更是多了一处空洞,鲜血争先恐后地往外涌。 想起某个令人难过的家伙,黎呈瑞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看到闪闪发光的灯,庆幸自己现在也没有上吊的力气。 黎家出事之后,他的仕途没有上升希望,为免遭人迫害,他自请退出联中,下派到S市,已经完全远离权力中心,偏偏黎家旁支因为一个“贪”字撞在枪口上…… 后面的事情实在令人脸热,他不愿回想。 幸好闻月白没有不良嗜好,顶多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