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 一间破草屋里,一个老婆子蜷缩着,冻的牙齿上下打架,身上盖着一个破薄被。 北风吹的破屋子摇摇欲坠,四处漏风。 “好冷,好饿!” “水……” “大牛,二牛,三牛,四牛……我的儿……” 躺在炕上的老人蠕动着嘴唇,不停的喃喃,声音轻的不凑近都听不清楚。 有人翻开薄被,就能看到老人的身下全是屎尿,她身上的棉裤和身下的褥子已然湿透。 长期泡在湿冷的褥子上,身下的皮肤早已发炎溃烂。 “咯吱!” 破旧的木门打开,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男子身穿厚厚的棉袄,两手伸进袖袋。 “三牛!” 声音微弱,对方并未听见她的呼唤。 炕上的人见到来人,眼神微亮,儿子是来接她回家了吗?一定是的吧? 男人捂着鼻子,吃喝拉撒都在这里,屋子里一股子的骚臭味,熏的他直泛恶心。 凑近一看,我去,咋还没死?真特娘的能熬,半截身子腐烂,三天没吃饭喝水,就这还没断气。 大师说的果然没错,他们娘命硬的很,克夫克子克孙。 老人命硬,吸的就是他们年轻人的福气,老话不是都说吗,老而不死是为贼。 都快六十的人了,活那么大岁数还不够吗?都已经摔的不能动了,为啥还不肯下去见祖宗,非要他们亲自动手。 “渴……老三,娘渴……” 渴就对了,渴死对他们也是种解脱。 “娘啊,” 徐老三瞥了眼门外,强忍住恶心,凑近炕头,“你哪里还藏着私房不?告诉我我带你去看大夫。” 其他兄弟都在门口不愿意进来,要是老娘有私房,银子就全都是他的了。 憨厚的脸上满是贪婪,和他的长相极为不符。 床上的老婆子眼神有些涣散,银子啊?她真没有。 这些年大儿子要念书,剩下的几个儿子娶妻生子,她除了背了一身的饥荒,哪里还有一点银子。 家里的房子和田地分家的时候也全分给他们了,眼泪滑过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