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可得记好,这杯毒酒,是您亲手赐的。” 沈知意笑着饮尽鸩酒,咽下喉间血腥。 三日前,楚临渊为保青梅竹马的郡主,将发妻推出去顶罪。 他冷眼瞧她入狱:“你父亲是太医,最懂解毒,死不了。” 可她偏要死! 断气那日,楚临渊疯了一样砸开牢门,却只抓到一片染血的嫁衣碎布。 后来,新帝登基,龙案上摆着沈家旧案卷宗。 那位阴鸷的年轻帝王轻笑:“楚爱卿,该偿命了。” (一)永和三年冬,刑部大牢。 沈知意蜷缩在潮湿的稻草堆上,数着从高窗透进来的月光。 这是她被关进来的第三天,手腕上的镣铐已经磨出了血痕,结了痂又破,破了又结。 “沈氏,接旨!” 牢门被猛地推开,寒风裹着雪花卷入。 沈知意抬头,看见刑部尚书赵严手持明黄圣旨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她三个月未见的丈夫——当朝丞相楚临渊。 他依旧一袭墨色锦袍,玉带束腰,面容如刀刻般俊美,只是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 沈知意恍惚想起,上次见他这般憔悴,还是先帝驾崩那夜。 “罪妇沈知意,勾结北狄,通敌叛国,证据确凿,着即赐鸩酒一杯,即刻行刑。” 赵严的声音在牢房中回荡,沈知意却只盯着楚临渊。 她的夫君站在阴影处,目光平静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楚临渊。” 她轻声唤他,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你知道那封信不是我写的。” 楚临渊终于动了。 他缓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来,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沈知意闻到他袖间熟悉的沉水香,混着牢房的霉味,竟有种荒诞的和谐。 “知意,”他声音很轻,像他们新婚时耳鬓厮磨的语调,“你父亲是先帝御封的太医令,有丹书铁券,可免一死。” 沈知意忽然笑了,笑得眼角沁出泪来:“所以你就让我替萧玉瑶去顶罪?” 三日前,禁军在郡主萧玉瑶的闺房中搜出一封写给北狄二王子的密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