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荒原的残阳像滴凝固的血,将焦土染得更红。 雷昂踉跄着栽进一道浅沟,后背撞在碎石上,疼得他倒抽冷气——左肋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浸透了染满泥污的皮甲。 他伸手按住伤口,指缝间渗出的血珠落在焦土上,很快被风卷走。 身后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像野兽在嗅猎物的踪迹。 雷昂眯起眼,透过沟沿的枯草望去——三个魔族小兵正从百米外的土丘后转出来,为首那个扛着锯齿刀的,是格罗。 "跑啊,人族的小耗子! "格罗用刀尖挑起脸上的灰黑鳞片,露出满嘴利齿,"昨天你射穿我两个兄弟的喉咙时,可没这么狼狈。 "雷昂的瞳孔缩了缩。 三天前边境城破时,他是城墙上最后一批弩手。 那时他还背着刻有"铁城卫"的青铜弩匣,箭囊里插着三十支淬毒弩箭。 可现在,弩匣早被魔族战斧劈成两半,箭囊空得能听见风响,只剩腰间那柄断了半截的铁剑,还沾着某个魔族喽啰的绿血。 "哈克,去把他拎过来。 "格罗用刀背敲了敲哈克的肩膀。 那个肌肉虬结的魔族小兵咧开嘴,露出两颗突出的獠牙,踩碎满地焦草冲过来。 雷昂能听见他皮靴下枯枝断裂的脆响,像极了三天前战友肋骨被踩碎的声音。 "砰! "哈克的脚掌重重踏在浅沟边缘,扬起的土粒落进雷昂眼睛里。 他下意识去摸腰间的断剑,却摸了个空——不知什么时候,那半截铁剑己经掉在沟底的碎石堆里了。 "死到临头还摸剑? "哈克俯下身,蒲扇大的手掌首接掐向雷昂的脖子。 雷昂闻到他身上腐肉混着硫磺的臭味,这才想起魔族小兵都爱用深渊生物的腐血涂抹铠甲。 他偏头避开那只手,却撞在沟壁的尖石上,太阳穴传来一阵刺痛。 "别急着杀。 "格罗慢悠悠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