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郊外,阴冷的夜风裹挟着矿渣的腥苦,像一只无形的手,掀开刘正义家摇摇欲坠的窗纸。 十二岁的少年蜷缩在阁楼角落,身下是发霉的稻草,耳边传来母亲急促的脚步声。 月光透过瓦缝洒进来,在他苍白的脸上勾勒出几道银线,心跳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仿佛随时都会冲破胸腔。 楼下传来木门被撞开的巨响。 “砰!” 门板狠狠砸在墙上,震得整间屋子都在颤抖。 刘正义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捂住嘴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臭婆娘! 把名单交出来!” 粗犷的男声带着浓重的酒气,夹杂着皮鞋在泥土地上摩擦的刺耳声音。 母亲的黄胶鞋在地上急促地敲击,发出凌乱的 “哒哒” 声,像是被困住的小鸟在垂死挣扎。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母亲的声音虽然颤抖,但却异常坚定,让刘正义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充满了担忧。 重物倒地的闷响传来,刘正义仿佛看到母亲被狠狠推倒在地上。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探去,却又在即将发出声响时猛地刹住。 “还嘴硬? 早就有人都招了! 你们这些贱骨头,也敢跟我们老板作对!” 另一个声音狞笑着,皮靴踩碎瓷碗的脆响格外刺耳。 “说! 还有谁参与了举报?” 母亲的咳嗽声混着鲜血的腥味弥漫开来。 “你们… 不会得逞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弱,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刻在刘正义的心上。 刘正义的指甲几乎要把掌心抠出血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却不敢发出一点抽泣声。 他想起白天母亲出门时的模样,那单薄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那么弱小,却又那么坚定。 她抱着厚厚的举报材料,对自己说:“正义,等妈妈回来,就给你做好吃的红烧肉。” 阁楼的缝隙里,刘正义看到了晃动的人影。 三个壮汉将母亲团团围住,其中一人手里寒光闪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