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黏住喉咙的瞬间,我听见指甲刮过青石板的刺响。 那声音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尖锐得让人太阳穴突突首跳。 我缩在草垛后头,冷汗把劲装贴得死紧,手指刚摸到腰间的小匕首就被烫得一颤——刀柄上沾着半干不净的血,闻起来像腐肉混了铁锈。 远处传来哭声,不是人,是那种喉咙被割断还能拖出长音的鬼叫。 “跑!” 张风林拽着我就往村口冲。 他力气大得离谱,我脚跟都没着地就被拖进黑夜里。 背后红影一闪,空气里炸开一股硫磺味。 我回头看了一眼,新娘子的红衣浸透泥浆,脸白得发青,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黑森森的牙。 “她怎么追来了?” 我喘着气问。 “你刚才踩了她的纸钱。” 张风林没停步,“还吐了口水。” 我没说话,因为根本记不起自己有这动作。 更糟的是胸口开始发烫,像有人在我心口放了个烧红的铜炉。 我踉跄了几步,扶住歪脖子槐树,掌心传来的触感湿滑粘腻,定睛一看,树干上爬满蛆虫。 “别碰!” 张风林一把推开我。 蛆虫簌簌往下掉,落地就化成黑水,滋啦冒烟。 我盯着那些烟雾,看见里面浮现出模糊的人脸,一张接一张,全是我们在村里见过的村民。 有个老太太的脸尤其清晰,她昨天还塞给我半个馊馒头。 “这是……怨灵?” 我嗓子哑了。 “不止。” 张风林拔出剑,“你身上有东西在动。” 话音未落,我眼前一黑,整个人栽进泥坑。 意识模糊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张风林的剑光劈中红衣厉鬼,却穿过了空荡荡的风。 他的剑明明砍中了对方脖颈,那女人只是咯咯笑着,伸手撕开了自己的脸颊。 我醒了。 鼻腔里灌满檀香,睁眼时发现躺在一口棺材里。 棺盖上有符咒,墨迹未干。 我坐起身,看见对面站着个戴斗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