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晚蹲在围墙拐角的香樟树下,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上绣的薄荷叶。 这是她第九次转学的第一天,父亲派来的黑色奔驰正停在三百米外的梧桐道上。 雨刮器有规律地摆动,像在倒计时她最后的自由。 "林小姐,该回车上换药了。 "司机的对讲机发出电流杂音。 她突然扯掉左腕的医用腕带,浅粉色疤痕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三天前的心脏介入手术明明很成功,可消毒水的气味始终黏在鼻腔里。 就像母亲临终时ICU的味道。 "咳咳...咳咳咳..."压抑的呛咳声穿透雨帘。 薄荷拨开爬山虎的手顿了顿——父亲说过,贫民区的垃圾房常有吸毒者出没。 但那个蜷缩在铁皮棚下的身影穿着和她同款的校服,白衬衫领口绣着青藤中学的徽章。 少年苍白的指节正抓挠着脖颈,指甲缝里渗出血丝。 他胸前挂着的金属吊坠随剧烈喘息晃动,在阴雨天泛着冷光。 薄荷摸出口袋里最后一颗薄荷糖,这是周医生给的术后镇痛替代品。 "张嘴! "她掰开对方的下颌。 少年突然睁眼,琥珀色瞳孔蒙着层水雾。 他打落那颗绿色糖球,喉间溢出嘶哑的警告:"滚开..."喉结处的红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薄荷被推得踉跄倒地,掌心蹭过碎玻璃。 血腥味混着雨水渗入嘴角时,她想起上周的噩梦——穿白裙的女人在梧桐树下烧画,灰烬里有个月牙形疤痕在跳动。 就像此刻少年锁骨处的烫伤。 "患者对薄荷严重过敏! "急救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护士扯开少年衣领的瞬间,薄荷看见他胸口密布的伤痕。 新伤叠着旧疤,最醒目的是右锁骨下方那个月牙形烙印。 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鸣叫时,少年滚烫的手突然钳住她手腕。 他睫毛上凝着急救时...